,不对,是又恨又服。”
莫羡眼神微闪,将口中的食物慢条斯理的咀嚼咽下,她微垂了眼,似不经意的问:“你说他是突然发奋,他以前,也不是这样的吧。”
平淡的语气,恰到好处的疑惑,她听到自己的声音没有异常。
季三脸色有些古怪,莫羡心底微提了一瞬,但见他犹豫了下,还是问:“以前的事,他没跟你说过?”
莫羡手指微颤,模棱两可的答:“说过一些。”
“我就说嘛,你们可是夫妻,这些事应该也知道的。”
莫羡喝了口牛奶,轻轻说:“但也只是一些,我觉得有些事,他没说,我也没主动问,因为怎么说呢,我觉得这事对他……影响挺大的。”
她的话其实什么都说出,只是顺着季三的话在说而已,但季三已经先入为主的以为她知道一些的,叹口气:“是啊,那能影响不大吗,整个把人的性子都变了,他从前就是个……嗯,那种大少爷的模样,就是心里很有大局,待人温厚的样,那件事之后吧,整个人就变了……唉这也难怪,毕竟是那么重要的人,一下子走了不说,还出了那种事……”
顿了下,他说:“说起来,当年他家把他送出去,也不失为保护他的法子。我们当年看不懂,现在再回想起来……唉,算了不说这些了,大早上的怪沉重的。”
季三笑:“反正那些事都过去啦,你们现在也好好的了,就大步向前看就好啦。”
莫羡极快的,抓住他话里的关键词“重要的人”“走了”“那种事”,重要的人是谁?走了的意思是……过世了?那种事又是指的哪种事……
这些问题随即萦绕脑中,她抿抿唇,将这些话一一吞回去,便也只笑着点头:“你说得对,最重要的还是现在,我们先吃东西吧,再不吃就凉了。”
她告诉自己,这事不能操之过急,多问了反而让季三起疑心,来日方长。
两人便不再提这个话题,季三跟她说了好些自己国外的趣事,他为人率真,运气也着实好,几次险里求生的经历被他玩笑似的说出,莫羡渐渐的,也压下了心里万般的计量,这一顿饭吃下来,反觉得与季三相处分外的轻松了。
吃完了饭,她将昨晚的外套拿给他,收拾了自己的东西便出门,季三一直把她送到了车边,确认车上有司机后,才让她进了车子,莫羡跟他挥手:“谢谢你的照顾啦,我们改天再见。”
季三道:“我这段时间随时有空,你要学游泳的时候就跟我联系啊,我号码你刚记下了吗?”
“记下了。”莫羡笑:“你放心,你这个免费的师父我一定会用的。”说着再次跟他挥了手,车子开动,渐渐看不到季三的身影。
莫羡这才回过头,面上的笑意落下。
如她所想,从季三这里,或许能得到她想知道的东西,只是……
摇摇头,她将心里一抹的愧意压了下去。
季三是他沈白的朋友,对她如此这般,也是因为她是沈白的妻子。
沉口气,她强迫自己不要多想,手指捏紧了放在腿上的包,抬眼,她对司机说:“直接去赵氏,不必回沈宅。”
“是,太太。”
司机是沈宅的,知道她的身份。
她点点头不再说话,目光转向窗外,看着倒退的人群和建筑,她微闭了眼,抬手捏着眉心,昨晚那些未曾理清的思绪,夹着季三刚才的话,一并涌入她脑中。
车子开到赵氏,她一路上楼到了自己办公室,先是听助理的汇报,又安排下工作,便说她要忙一会,让助理一小时之内不要让人打扰,助理应声退出去。办公室只剩了她一个,她起身,将办公室的门反锁,转身到了后面的小休息室,又关上了小休息室的门,沉沉一口气,拿出了包里的录音笔。
黑色的录音笔,沉稳又流畅,看起来专业感十足。她唇角微抿,在沙发上坐下,轻轻按开,播放……
先是沙沙的杂音,像是有人的脚步声,又有嘈杂的背景音,这样的声音过了有五分钟,这五分钟里,她始终保持着同一个姿势,像一只耐性极好的潜伏的小兽。终于,五分钟后,清晰的女声传出……
——沈总,这件事我去会去做,但你也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这声音,江云儿。
她一下攥紧了手,不觉屏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