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声,“这一针是要告诉你,请顾总自重,不要意淫我,我不是白芷,也不是昆晨。”
话落,气呼呼地扭头就走。
“羚——”他想挽留,她却已经拉开门走了出去。
看一眼手臂,已经冒出了一丝细小的血珠儿,狠心的女孩儿。
低低苦笑一声,走至一旁的垃圾筒边,从口袋里摸出三颗扣子丢进去,又整理了一下衣领,这才开始批阅宋洛送来的一大堆文件。
“怎么了?”邱姐见羚气呼呼的模样,关心地问。
羚哼了一声,一屁股坐到位置上,拿起手机点开微信,找到清,诉苦的开口:“刚刚气死我了。”
没想到清立即回复,问:“怎么了?”
“上司骚扰——”刚打了这四个字,想到不能乱说,否则他会担心她,删掉,改成了:“有个女的,居然整容整的跟我一模一样,看着有点渗人。”
“嗯,为了别人生气不值得。”
和清聊了一会儿,放下手机时忽地想起脏衣服还没拿,想请邱姐去拿一下,谁知她去忙了没空帮她,她只好自己去。
这一次,连门都没敲,横冲直撞就进了办公室。
她看到他有片刻失措地收起手机,而后看向她。
“我来拿衣服。”她走过去拿起衣服就掉头往外走。
看着她利落离去的背影,他不禁轻轻一叹。
……
晚上六点,羚按时回到家,先是和咚咚玩了一会儿,之后便开始洗衣服。
兰姨见她拿盆接水,又把衣服泡进了盆里,连忙说:“我来洗吧,你就陪着咚咚。”
羚歪头对着兰姨纯真的笑,“真的吗?”
兰姨已经卷好袖子走到了她边上,她洗了手往边上一站,“那就麻烦兰姨了,我去陪咚咚啦。”
“我想带咚咚下楼散步。”看着咚咚可爱的小脸,羚忍不住小心翼翼地抱起他,经过兰姨的一再纠正和教导,她已经学会该怎么抱小月龄宝宝了。
“外面天黑也降温了,你给咚咚套一件外套放进推车里。”兰姨在盥洗室朝外喊着。
羚应了一声,温柔仔细地给咚咚穿了件连体加厚的外套,又裹了一层小抱被这才抱着他出门。
三月下旬,天气已经转暖,但早晚凉,这会儿,外面凉嗖嗖的。
路灯明亮地照着脚下,楼下不少年轻家长带着娃娃散步,一片热闹景象。
羚抱着咚咚绕着小区的绿化带毫无目的地漫步,“咚咚看见没?那颗是北极星哦,是不是很亮?”
“你看天空是不是一闪一闪的,很美丽?”
“咚咚快点长大,好吗?”
时不时地停下,低头跟咚咚温柔细语。
咚咚这会儿刚好醒着,睁着黑漆漆的眼睛仰望着天空,被束缚住的小胳膊小手不安分地动着,似乎是想获得自由。
“不可以哦咚咚,等天气暖和了就给你穿少点,现在可不能马虎。”
她安慰着,白净的脸上是宠溺关切的笑意。
正说着话,一股呛人的烟味传来,抬首,朝着烟味的来源看过去,不禁一愣。
“好巧,你也住这里?”她的顶头上司顾总指尖夹着一根烟,迈着长腿,闲庭信步地走到了她的面前。
深沉的目光好奇地落在了她怀中的咚咚身上。
“我儿子。”做父母的不自觉都会以自己的孩子为荣,尤其是当他们充满无限可能的小时候,羚也不例外,脱口就对顾总说了这句话。
果然,顾总的脸沉了下来。
她心里一跳,嘴巴有点不利索的笑着说:“呵呵,不是亲生的,领养的。”
“记者媒体可不管到底是不是你亲生的,届时被知道,你的形象就毁了。”
羚抱紧咚咚,“没了就没了,反正不能委屈了我的咚咚。”
顾少清剑眉微皱,见羚如此在乎,心里不由狠狠一抽。
如果他们的孩子不是没了,现在也已经出生了,正好是春暖花开的三月,可惜……
“我的衣服洗好了?”见她脸色不虞,话锋一转,提起了那套衣服。
羚摇头,“正在帮你洗着,你放心,明天干了我会拿给你。”
顾少清眼神一黯,这么说,是别人在洗他的衣服,而不是她亲自动手。
“我不急着穿,无所谓什么时候还给我。”
羚不相信地挑眉,“真的吗?看你好像挺在乎这件衣服的。”
顾少清不自然地勾了勾唇,目光怔怔去看咚咚,婴儿的脸稚嫩可爱,脸颊小小的,却浓眉大眼,看起来精神不错。
“他叫咚咚?”他轻声问,看着他,脑海里全是那个无缘得见的孩子,痛意和悔意,翻涌如海浪一波一波淹没他。
“我起的名字,好听吧。”羚得意洋洋。
“好听。”他痴痴说着,看的竟有些呆了。
“羚,是你在那里吗?”忽地,传来了申综昊的声音。
羚回头应,“是我,你下班啦。”转过身,抱着咚咚朝着申综昊高高兴兴地走去,连一句再见都没时间跟他说。
有了申综昊,有了这个孩子,她的心被装的满满的,是不是已经盛不下别的人和事?
“你把咚咚抱出来散步?”路灯下,申综昊看到羚抱着咚咚,一脸诧异。
羚点了点头,“放心,我把咚咚抱得很暖和。”
申综昊看一眼,确实如她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