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龙真人坐在主位,各方宗派世家的太上长老、长老有序列坐与站立。笑谈间,苍穹震颤。
南宫荣轩、青霞、陆天娇等人站在大殿中间,享受着属于他们的荣光。
其实,尽管鸿蒙丹会盛名在外,令很多人少年成名,但一直以来,对于胜出者的奖励很是一般。是以,纵使从来没有明令规定,参与者不可重复参与,可参与者在参与一次后,往往会主动放弃再参与的机会。
当然,像南宫荣轩这种,炼制成功五品五道的灵丹,此事之轰动,不亚于破天惊雷,响彻天地之间,令世人刮目相看。此刻,能够站在这些修真峰巅的大真人们面前,得到他们的赏识与赞美,那对将来的前程之助益,不可想象。
此次,长老们品鉴挑选,选出了前七组,作为重点奖赏的对象。说来也巧,这七组来自七方势力。本就强势的太玄宗、与风云两家自是没落下;谪仙盟的陆天娇、昆仑阁的陆地香,位列其中;或许比元始剑宗更意外的,是来自峨眉山潇湘庵的晓风、晓月两位小尼姑。
诗云:江山待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
当今之世,女尼很不常见,似乎亦不受待见。那些修道有成的神尼,从来是深居简出,非天下有大动乱而不现身。所以,独孤鹤轩看见两个小尼姑时,不禁一声轻笑,眼中充满惊奇。可当他看到落座的一位老尼,体态臃肿,身形高大,手持麒麟拂尘时,脸色骤然大变。
稍顿后,趋步走近前,恭声道:“晚辈拜见潇湘庵婵娟神尼!”
“老尼出家两百余年,早已与龙渊谷断绝来往。你身为独孤家的正宗血脉,没必要对一个世外老尼如此恭敬。”婵娟神尼面容慈和,道:“以老尼看来,无论是对龙渊谷,还是对你师祖禅心,你都是可以的。路是艰难了些,难得的是你从未退缩过。”
“老前辈谬赞,晚辈万不敢当!”独孤鹤轩沉吟片刻,轻声问道:“晚辈冒昧,不知雨夜神尼是否还健在?”
“你才死了呢!”一位少女尼姑走过来,挑眉冷视,哼声说道。
“晓风,不得无礼!”一位站着的中年女尼轻诵佛吟,道:“星河小施主,家师健在。临行前,家师有言,若小施主有疑团之处,需要上峨眉山时,鄙庵欢迎。”
“前辈莫非是雨夜神尼的首席大弟子,一清师太?”独孤鹤轩忙道,“晚辈愚昧,竟不知潇湘庵的诸位前辈驾临。未能及时拜见,还请前辈宽宥。”
一清师太面容慈祥,点头淡笑。独孤鹤轩行一礼,恭敬退下,站在南宫荣轩身后。
乾龙真人含笑而视,简单而又不失庄重的说了几句。少顷,一位白袍长老走出来,给十四位少男少女各一个长方形的锦盒。独孤鹤轩一眼瞥之,发现南宫荣轩等七人的锦盒盒盖中间是一抹丹青,而自己与另外六人手上的则是一朵三叶绿叶。
“掌教师伯,弟子青霞邀约诸位师兄师姐,择日再比试一次!”说话之人,芳龄十六,仙姿佚貌,若月里嫦娥。她正是太玄宗青龙堂首座白袍长老的得意首徒——青霞,位列七霞之首,道行修为突破至真元境三重。在同辈中,一直是绝代翘楚。
白袍长老淡淡一笑,及时替爱徒撑腰,开口道:“荣轩师侄乃是夺帅之人,不知意下如何?”
独孤鹤轩一听,乐了,顺手收起锦盒,仰首望殿顶。雕梁绣柱,画栋飞甍,金碧耀目,极是吸引人。至于大殿上正在发生的事,与自己是毫无关系。
南宫荣轩看了一眼独孤鹤轩,鼻子里轻声一哼,回话道:“白袍师伯,青霞师姐,按照过往规矩,我当让出位置,给其他同门以机会。若是依照青霞师姐之约,诸多事宜,晚辈不敢贸然妄言。”
白袍长老道:“师侄所虑极是。不知景澄师兄意下如何?”
元婴大真人大袖一挥,不耐烦的说道:“啰嗦!大不了,明天再比一场!免得有人口服心服!”
景澄长老一看,自己的这位宝贝师叔发话了,顿时笑着打圆场道:“青霞师侄的邀约甚为合理。丹艺切磋,本是好事。我以为,可将此事放在三年或五年之后再进行,或许更好。”
风、云两家的主事长老交换眼神后,风太怆长老道:“五年太长,莫不如定在三年后的二月二日。”
云家的云宣宗长老附议。
乾龙真人笑颜而言:“此事宜缓不宜急。待商量出个万全之策,再行比试,亦不迟。”
一宗之主发话,自是尘埃落定。在乾龙真人的示意下,一众少年退出大殿。独孤鹤轩朝南宫荣轩挤眉弄眼,嘻嘻一笑,直接御剑离去。岂料,在经过揽月台时,被迎面而来的一道剑芒拦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