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行风居的正房中烛光摇曳,沈则煜一个人斜倚在红木嵌螺钿小几旁边,几上放了一壶桃花酿,飘出甜美馥郁的酒香。
外面响起轻轻的敲门声,沈则煜给自己倒了一杯酒,道:“进来。”
门被推开,水濯缨小心翼翼地走进屋里。沈则煜的后宫团姐妹给了她一件极薄的月白双织暗花轻纱衣,大概算是古代版的情趣内衣,薄纱下纤细玲珑的身段清晰可见,虽然青涩稚嫩,倒是别有一番风味。
沈则煜端着那杯桃花酿,目光含笑地看着她:“过来。”
水濯缨怯怯地低下头:“奴婢……”
“你是不是又已经想好了不让我碰你的理由?”
沈则煜一笑,拉起水濯缨的一只手,看了看上面那道还未愈合的伤口:“……那天晚上你割自己的一刀,倒是割得挺狠的。”
水濯缨眸光一闪,还没有开口辩解,沈则煜便打断了她。
“不用装了,你如果真的只是个怯懦无用的小丫鬟,我也不会救你。放心好了,我喜欢美人不假,但一向不喜欢强迫。”
他这话的语气平静淡然,浑然不似平日里那副浪荡倜傥的调调。水濯缨这才缓缓地抬起头来,直视着他,微微一笑。
“大少爷伪装得也不错。”
能有这份眼力,就足以说明他并不是一个只会吃喝玩乐的纨绔子弟。
沈则煜的生母莫氏在十多年前去世,原本是姨娘的冯氏被扶正,第二年就生下四少爷沈则清。那时只有五岁的沈则煜,自然成了冯氏的眼中钉肉中刺。沈则煜这副游手好闲不思上进的模样,恐怕只是装出来瞒骗大夫人,以求自保的。
五岁稚龄就能有如此心思,沈则煜不简单。
沈则煜再倒了一杯酒:“我记得,你是从夏泽国被卖过来的俘虏吧?”
“是。”
“那我也不问你原来的身份了,估计你也不会对我说实话,更何况无论是什么身份,现在都没有什么两样。”
“的确。”水濯缨笑笑。她有身体原主的部分记忆,夏泽灭国前,她也是一位金尊玉贵的小郡主,现在还不是一样沦落进了尘土泥沼之中。
“你是聪明人,应当明白我的意思。”沈则煜的那双桃花眼中,此刻目光清明锐利,“你如今在沈府中随时会有性命之忧,我可以给你庇护,但你必须表现出相应的价值。”
“大少爷需要我做什么?”
水濯缨来了兴致。她现在一无所有,还带着一个亡国俘虏的苦逼身份,最迫切需要的就是倚仗,沈则煜是个不错的选择。
“等到我需要你的时候,你自然会知道该做什么,今天不过是跟你把话说明而已。”
沈则煜往背后的大红色满池娇软垫上一靠,眼角又挑起一缕风流笑意来,以手里的酒杯指了指对面那张挂着罗帐的楠木大床。
“天色也不早了,上去把床暖好吧。”
水濯缨一僵。这是仍然要她陪睡的节奏?
沈则煜笑起来:“本少爷既然有风流好色之名,理当夜夜笙歌,断没有大半夜把一个美人从房里放出去的道理。你不愿意跟我睡一张床,那就只能睡矮榻上了,我的被子拿一床给你吧。”
说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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