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的兄弟,只是偶尔才回忆一下红音岛的经历,大多数时间都在谈论我的家庭、我的生活和我的将来。
“维京朋友你好像一直都不开心,肯定误会我的好意了,之所以费尽周折把你从华夏请来,其实我是知道你现在的处境,肯定不好受吧,所以想尽量的帮帮你。”
每每他这么说的时候,我也会笑着回敬他。
“想帮我是吧,好呀,把我放回去。”
他就哈哈大笑:“这么着急回去干什么,难道这里的生活,不能让你满意吗,想想回去之后继续过那样的生活,你不觉得窒息吗?”
“那就给我几个亿,让我和我的家人,都安度晚年。”
花野建雄很有诚意,叫来助手:“给李先生转账一个亿。”然后又跟我说:“你放心吧,不是日元,也不是你们人民币,我给你美元。”
然后助手就会告诉他:“这里是公海,没有网络可以支持转账,如果通过卫星信号,可能会引起集团内部人员的猜疑。”
倘若是真事,如此大一笔资金,转移来转移去,而且是跨国,黑森社内部财务肯定会查。
但我只当他们两个一起放了屁。
表演而已,何必跟他们较真呢。
后来有一天,我终于再次见到了花野美子。
当时她穿了一身举行宴会才穿的晚礼服,屁股以上的后背全都露在外面,直把贾学平看的流鼻血,后来才知道这女人是花叶建雄的小女儿,终于不敢打她的主意了。
她们还真是沉得住气,尤其是花野晶子,居然好几天都没有出现,就连吃饭的时候都不跟我们在一起。
那女人到底怎么想的?
还是说被花叶建雄给关起来了。
姐姐花野晶子是我了解花叶建雄内心世界的唯一窗口,她这扇窗不打开,我就永远不可能知道花叶建雄的动机和计划。
至于妹妹花野美子,当时我认识她的时候,这个女人已经被亲生父亲逼疯了,我们两个人的交流并不多。现在她的病情已经明显好转,还能记得起我,就已经很不错了。
日子在平静和煎熬中度过。
游艇飘荡在大海上,我根本不知道它到底要去哪里,有天深夜里,它忽然停靠在港口。
起初我以为终于要登陆了,结果却发现,那只是一座远离大陆的海洋补给站,透过灯塔上强烈的光线,我隐约看到港口的各种牌子,是用日语和英语写的,周围有玉米国大兵驻扎。
原来,它只是靠岸补给燃料和生活物资。
又过去了几天,海洋变得更蓝更空旷了。
正当我以为,花野建雄想乘坐这艘游艇,寻找世界出口的时候,一名穿黑衣、戴墨镜的岛国保镖,突然塞给我一张小字条。
“到船头甲板再看,别处有监控。”
他竟然会说汉语,而且说的明显比花野建雄更标准。
直觉告诉我,这黑衣保镖不可能是华夏人,因为他的汉语里有日语的味道。
我捏着那张纸条,一边抽着雪茄,一边扛着海钓竿,优哉游哉的走到船头,余光瞥了眼周围的监控设备,只在桅杆瞭望塔上有个持枪者,其余位置没有眼线。
身后那名黑衣保镖,继续承担监视我的任务,纸条是他给我的,所以我不用担心他的存在,事实上,他还特意站在我的身后,用身体挡住了瞭望塔上持枪者的视线。
我轻轻打开纸条,只见上面写着:
今晚凌晨2点,我来接你。
落款是花野晶子。
我惊呆了,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她说要来接我,可见花野晶子早就已经不在这艘游艇上了。
怪不得好几天都没有见到她,我还以为她是被自己的父亲花野建雄给软禁了起来,原来那女人不知何时已经走了。
纸条不大,我将其揉成小球,然后塞进嘴里嚼烂,猛地一口吐进了海里。
刚转身时,发现那黑衣保镖冲我微笑一下。
他张开嘴巴,说了一句哑语,肯定听不到他说的什么,但是嘴型应该是“两点”,而且他说了好多遍“两点”。
我微微点头,表示自己已经明白。
将我和贾学平的生命,拴在一张可能存在很多疑点的纸条上,我觉得自己有可能是疯了。但是这次机会很难得,如果不尝试一把,可能接下来几周、几个月甚至一辈子,我都再也无法逃离游艇,更不可能回国与亲人团聚。
危险,值得一冒,后果自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