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跟县里汇报,急忙冲上去阻拦,又提醒苏醒把枪交出来。
赵大狗身上就一把电棍,吓得蹲在地上不敢动弹了。这些乡镇上的派出所警员,平时遇到的都是些偷鸡摸狗的小事,严重的时候,无非就是两家子打架斗殴,断胳膊断腿,还从未遇到过枪击案子,要说不害怕那才怪呢。
“大大大兄弟,维维维京,咱们两家可是没有仇的,你你你可不要乱来哈。”
我拍了拍赵大狗的肩膀,薅着他的衣领子,将其从地上提起来:“赵哥你别害怕,外面那个女的看到没有,不是一般人能惹的,她有这个,我没有。”
赵大狗直犯迷糊:“那女的有枪?”
“对!”我笑道:“《保密协定》知道吧,她属于那种特殊工作人员,身份不便透露,反正跟你们这一行挺像的,可以随身携带枪支,甚至随时可以开枪,你能听懂不?”
要说县城里哪个洗头房里的娘们好看,赵大狗肯定一清二楚,我说的这些,他根本就不知所以然。
“什么保密协定。”
废话,既然是保密协定,当然不能说出来,要不然还叫什么保密协定。
“这你就别管了,估计市局或者省厅里马上会联系下来,解决开枪的事,你电话能打通吧。”
赵大狗连连点头:“能能。”
我再次给他递上一根烟,这次他接过去了,不过手哆嗦的厉害。我说道:“那咱就不走了,在这办公室里等着好不好。”
赵大狗没有办法,只好坐下来等着。
这时苏醒已经走进来,将腋下那把袖珍型左轮手枪放在桌子上。转轮里的子弹已经被取出,她一定是怕赵大狗夺枪开火。
我又让赵大狗安排门口的两个警员,让他们开着面包车,将地上受伤的地痞流氓送去乡镇卫生院,要说他们的伤势,还是挺严重的。
等了有半个小时,赵大狗电话一直没有响。
我心里直打退堂鼓,问苏醒有没有跟上面联系过,为什么还没有人站出来帮我们摆平这件事。
要是没人发话,等会县里也派出警力过来,我们的罪名可就大了去了。先是持械斗殴,又是“非法持枪”,现在又属于妨碍公务执法,还有袭警的嫌疑。
苏醒点头说没有问题,不过老大正在开会,是下面人安排的。
我一阵叫苦:“下面人说话管用不,地方上要是不听他叨叨怎么办。”
苏醒冷嘲道:“你以为下面人真是你以为的那种下面人,至少也是个上校级别,放出来妥妥的正处级干部好不好。”
他们属于哪个秘密部门我不清楚,但是能随意调遣一艘核潜艇,这实力肯定是跟总参那边挂钩的。地方上的上校军官,往大了说充其量是个副师级(正师级非常少见),相当于我们地级市军分区政委的级别,按行政那一套来算的话,的确算个处级干部。
但是天子脚下的上校,跟地方上的肯定不在一个量级上,前者隐性权力明显大得多。
县长县委书记都是正处级,所以苏醒才会一脸的满不在乎,即便只是跟“下面人”打了声招呼,也一定可以摆平这件事。
我就想不通了,当时在潜艇里有说有笑的那个中年人,到底是什么来头,他的能量该不会大的手眼通天吧,还真有这种可能呢。
又等了二十分钟,我如坐针毡,苏醒也有些犯嘀咕,为什么还没有人打招呼呢。
赵大狗似乎看透了我们的伎俩,说话也不像一开始那么害怕,仿佛我们两个是假冒的“军官”,故意说大话吓唬他的。
如果不是手枪摆在桌子上,赵大狗早就暴跳如雷了吧。
电话没有等来,结果等来了姓马的,赵二狗也跟在身后,两人小跑着进了办公室。
“李维京你这是要找死啊。”赵二狗完全不怵,穿了一身的名牌西装,俨然一个大生意人了,进了门口就大骂:“哥,你别怕他,什么玩意啊。”
姓马的也一脸霍霍,看了看桌子上的手枪,丝毫没有放在眼里。
“赵所长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胆小了,我已经跟县局石队长打了电话,他们这就赶过来。”
话音刚落,外面警笛声大作,看样子来的不止三五辆警车。
我心里暗暗叫苦,这样子非得被抓进去关几天不可。
趴在窗台上往外一瞅,来的也不全是警车,还有一辆车牌30098的小轿车。
这幅车牌一看就知道是县委县府大院里的公务车,肯定不是公安局那边的,我总算有了些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