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着,似乎再也看不到希望。
我不知道自己被关押在世界的哪个角落,也不知道曾经的女人、朋友和战友们,是否也像我一样被隔离关押起来。
这样的日子似乎永无休止,一成不变。
就连每天吃的面包、喝的饮料都一模一样。
变化的只是那些审讯我的军人,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更换一张陌生的面孔,他们操着美式汉语,有的风趣幽默,有的严肃冷漠。当然军方逼供不会那么温和,用刑是在所难免的。
开始的时候我就像对待那个黑妹一样,对待每一位审讯我的人。后来我从一部电影里学会了反审讯,每当有新人过来,我都会喋喋不休的告诉他(她)儿时的故事,用方言和他们讲着笑话,直到把那些人整到心里崩溃,然后摇着头跑出审讯室。
那部电影叫做《你丫闭嘴》,经典台词正是大家熟知的“我是蒙塔基的钢蛋儿”。
渐渐地他们都以为我疯了,审讯也少了起来,但是软禁却遥遥无期。
直到有一天,我听到外面一阵慌乱,大兵用英语咒骂着,同时电灯全都灭了,周围陷入一片死寂。
像这样的军事建筑,肯定有应急发电系统,等了十几分钟依旧没有来电,就连外面的嘈杂都已经销声匿迹。我感到一阵心慌,生怕这座军事基地被恐怖分子所占领,最终死的不明不白。
突然,审讯室外面传来了开锁声。
那是一种指纹电子锁,这几个月里我已经非常熟悉,就像抽拉安全带的声音一般。
过不多久门开了,冲进来两个蒙面人。
他们手里没有武器,但是腋下枪套里露出银灰色的手枪柄,纽扣是开着的,说明那把枪不是摆设。另外还能看到许多其它特种作战装备。
这两个蒙面人不是普通的恐怖分子,很有可能是某些国家的军人。
我知道自己不会有危险,也就不做无谓的反抗。
两人二话不说,将我架出房间,这才发现过道里烟雾缭绕,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烈的辛辣味。同时地上还有震撼弹和催泪瓦斯弹的弹壳。
有人在我头上扣了一个面罩,我终于能呼吸到臭臭的氧气了,原来周围还有好多装束类似的蒙面人,他们都是全副武装的特种军人,只是看不出隶属于哪个国家和地区,军装上更没有番号。
“别愣着,快走。”
见我待在原地未动,身旁有个家伙推了我一把。
只是一句简单而且略带呵斥的话,顿时间让我热泪盈眶,我知道了他们的身份,这些人都是捍卫祖国和人民权益的PLA战士。
虽然身上没有标识,但是他们内心却烙印着一颗冉冉的国徽。
我跟在一群人身后冲出过道,这才发现自己一直都被关在一艘伪装的商船上,这艘船没有国籍,没有国旗,但没有人敢质疑它的真实身份,就是玉米国的。
前来营救我的一共还不到十个人,来到甲板后,那些原本蒙面的军人立马变成了“水鬼子”,普通跳入大海里无影无踪,仿佛刚刚那场小规模战斗根本就不曾发生过一般。
水鬼子是我们村里人的叫法,其实他们还有个响当当的称谓,叫做蛙人,隶属于海军特战队。
站在我身边的两个军人没有跳海,而是将我推到船舷边上,一把扔进了海里,随后他们也跟着跳了下来,我这才发现,商船旁边停靠着一艘摩托艇。
两个人将我架上摩托艇,在海面上飞驰。
我忍不住趴在其中一人的耳边,问道:“咱们现在在哪,将要去哪?”
那人冷冰冰的回答:“不许说话!”
我不敢问了,心里却直打退堂鼓,搞不懂将要去什么地方,毕竟视野里的海面上根本就看不到水面舰只,更没有海岛或者陆地。我不信他们两个,仅凭一艘摩托艇就能把我从太平洋送回国内。
很快我就得出了答案。
摩托艇跑出去几海里后,停在了海面上。
过了大约两分钟,我感觉海水在沸腾,好像咕咕冒着泡一般。
突然海面上伸出一根天线,紧接着一座黑色的金属小岛浮出海面,那是一艘长一百多米的潜水艇,舰岛舱盖打开,从里面钻出两颗脑袋来。
摩托艇靠近后,有人将我接住送入座舱。
看到那些熟悉的黄色面孔,我知道自己终于盼来了老家的人。
将我带来的两名军人随后也钻入座舱,摘下面罩我这才发现,其中一人居然是吴斌……
这家伙隐藏的也太深了吧。
吴斌满脸严肃,从我身边经过时小声说道:“他们需要对你审查,不要乱说话。”
我微微点头,然后就见一位大校军衔的中年军官走了过来。
吴斌向那人汇报了工作,说是什么海狼行动顺利完成任务,狼群没有被野猪发现,而且没有人员伤亡。
军官点了点头,让人将我带到医务舱,进行身体全方面的体检。
军医从我体内发现了至少三个可以让人神经紊乱的精密仪器,而且体液检测出大量精神类药物,都可以让人神志不清。看着他们直摇头,我知道自己承受了多少伤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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