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条路这可怎么走。”
我也彻底难住了,如果只有一条路,我们将彻头彻尾走到底,可是出现了三个路口,到底走哪一条好呢,它们又是分别通向哪里去。总不能每条路都走一遍试试吧,眼看就要天黑了,露宿在这样的峡谷之中,遇不到野兽也就罢了,如果遇到,我们只能与野兽赛跑,而且是一条只有六米多宽却狭长无比的跑道,早晚得是一场肉搏战。
“走右边!”我当机立断,没有犹豫。
杨采薇有些质疑:“你确定?”
我解释说:“咱们下来的时候,河谷应该是东北西南走向的,按此分析,右边就是西方,走到头也就是小鸭绿江的方向。”
结果她却提出一个我最不希望听到的问题,她说:“可万一这条河谷是弧形或者圆形的,那咱们岂不是在里面兜圈子,永远都出不去了。”
“你……”
我有些生气,在遭遇险境时,最先打倒人的不是自然环境和野兽或者敌人,而是人类自己的内心。一旦丧失信心,引起恐慌,我们将不攻自灭。
“哪那么多废话,只要累不死饿不死,先走过去看看再说,难道你真想折返回去吗,抬头看看天吧,太阳已经落山了。”
事实上,太阳在哪个方位我们已经无法辨认。两边的悬崖太高了,只能看到一段又细又长的天空,却看不到太阳在哪。此时我们仿佛置身于被两栋几十层的楼宇所包围的街道上,没有地图,没有指示牌,就连天上的太阳都没有,已经完全迷路了。
杨采薇见我真的生气,不敢说话了。
林红音急忙从背后拉了我一把,让我不要发火,小薇又不是故意瞎说八道。
我没有道歉,兀自走在前边继续前行。
刚迈入右边那条岔口,走了一百多米,地上突然出现一具动物的枯骨。我蹲在地上分辨一番,最后确认它是一只体长超过三十公分的大鸟。
就连鸟都飞不出去的峡谷,确实让我更加心惊胆战。
无独有偶,在距离大鸟骨堆不远的前方,杨采薇第一个发现了蛇的尸体。那是一条只有半米不到的食草蛇,后背上有十几个白圈圈模样的花纹,主要生活在印度尼西亚的伦贝岛上。由于这种蛇类属于草食性动物,从来都不攻击家畜家禽,更不可能对人类造成威胁,所以当地岛上居民常常将它们放养在田地里,帮助农民们吃掉粮食以外的杂草,比喷洒农药环保方便的多,属于一种有益蛇类。
让我搞不懂的是,竟然连草食性的蛇类,都无法在此生存,这条河谷还真不是一般的诡异。
那条蛇死了大约只有两天,尸体散发出一股恶臭味。为了找到它的死因,方便我们及时应对可能需要面对的河谷猎手,我强忍着胃里的呕吐感,蹲在地上用草棒挑起那条小蛇,试图在它身上找到伤口。
可是这条蛇完全没有伤口,它的死因很诡异,不是来自外伤,那一定就是内伤。
“不会是被毒死的吧。”林红音悻悻的说道。
杨采薇听完,吓得脸都绿了:“可能是这里的水有毒,或者是这些花花草草有毒,啊啊啊,我要死了,怎么办,我们喝的水吃的草根,不会也有毒吧。”
我也有这种担心,白圈蛇很可能死于中毒。
不过很快,就觉得这种担心是多余的。
我瞪了杨采薇一眼,呵斥她说:“你就不能省省心,胡说什么呢。要是这里的水和草有毒的话,这条蛇是怎么长大的,我就不信它是从沙漠里掉下来的。”
戈壁滩里的酷热环境,根本无法让这种草食性蛇类繁衍生息,它一定是土生土长在这条峡谷里的,也就是说,这里的水和草都很安全,要不然它不可能长这么大。
至于中毒而死,有可能是别的毒性动物造成的,比如它不小心吞食掉植物上的剧毒昆虫,再比如遭遇了它的同类毒蛇。
“大家必须加倍小心。”想到这里我警告身边的女人:“这边的草丛里可能有剧毒昆虫,大家尽量避开草丛,踩着石头路面前行。”
我的话刚说完,还没等到女人们的回应,突然就听欧阳彤大声惨叫起来,紧接着受惊了的女孩直接跑到我的身后躲避。
“怎么了,你看到什么了。”
“那那……那边……”欧阳彤指着前方,瑟瑟缩缩说道:“好像好像……是有个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