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数不胜数。
越是贫穷落后的地方,重男轻女的现象也就越严重,而我们那里的生育政策又格外严格,很多家庭为了能生出一个男孩,选择背井离乡,跑到外地去超生。
有些人运气好,第一胎生了个女儿,第二胎就能生出儿子,这是计划生育所允许的。可很多家庭,第二胎生不出儿子来,于是就选择偷生。
面临的结果是,被计生站的人到处追捕。
命运好的女人被拖到医院把孩子流掉,命运不好的,不但孩子保不住,大人都有生命危险。
当然了,凡事都不是绝对的。
我有个亲戚,人家就特别能生,前提是亲戚家里有钱送礼。
这就好比艾美的父亲,那个男人曾经是土山族的祭司,虽然算不上部落里的大祭司,但手里的权力还是有一些的。他用自己后半生,还有心爱的女人和大女儿,三个人的幸福保住了一条生命,虽然有些悲催,但却是值当的。
此时艾美手里的那瓶药剂,正是用她土山族父亲留下来的配方制成的。
怪不得作为一个水灵族女孩,却懂得土山族已经失传的古老药剂配方。
我非常感动,情不自禁的拍了拍金发少女的小手,帮她擦去脸上的泪珠。
“真的谢谢你。”
艾美抬起头来,强忍着自己不让更多的眼泪留下来,忽然,她哀求道:“维京朋友,你能不能帮我救出姐姐,她已经被关了十六年半。”
我知道她肯定不会无缘无故,冒着被部落惩罚的风险,半夜里跑去小屋帮我治疗,原来是想我能够帮助她救出姐姐。
可是这个忙我怎么帮,虽然我非常愿意效劳。
“你是说劫狱?”
艾美连连摇头:“不是的,按照部落规定,我的姐姐要被关押二十年,现在还有三年半,但我希望她能早点出来。”
我还是不懂她的意思:“那要我怎么帮你?”
艾美看了眼小春泥,两人很默契的点着头。
小春泥说道:“你不是跟奥利娅先知很熟嘛,她在水灵部落权高位重,只要你肯出面求情的话,我想她一定不会拒绝。”
我懂了,原来这一切都是小春泥自己的主意。
作为我和部落之间唯一的翻译,所有事情都瞒不过小春泥的耳朵,如果没有她,我们就无法进行沟通。
奥利娅和我还有林红音的故事,小春泥同样记在心里,只是以她山村老姑娘的学识,肯定听不懂北欧海盗和圣蒂斯堡修道院的那段历史。
但她知道,我和林红音曾经都是奥利娅的救命恩人。
这个忙必须帮!
而且只是说几句好话那么简单,相比之下,艾美冒着风险帮我破解诅咒,困难要大得多。
她一个女孩子都做了,我更不应该推卸。
想到这里,我满口答应下来:“好,你告诉艾美,让她放心,就算奥利娅一时没有答应,我也会尽量帮忙争取的。”
不就是提前三年半减刑释放嘛,对于奥利娅这个全部落二把手来说,只是张张口就能解决的事,我们救过她一命,这点人情总不会拒绝吧。
艾美听完我的承诺,激动地再次流出了热泪,哽咽着说了许多感谢的话,最后还保证说,一定会耐心帮我把圣湖之水的诅咒破解掉。
“维京朋友,我的父亲算不得一位好祭司,他偷偷学习了古老的药剂配方,用来破解几百年的圣湖诅咒,这本身就是严重的罪名。我希望你能保守这个秘密,要不然流传出去,我和我的姐姐都会被火刑烧死的。”
身为部落祭司,不好好遵守部落规矩,反而盗取“黑魔法”一般的药剂配方,如果真有效果的话,那将会打破现有的部落格局。
这让我不禁想到,艾美和艾希的父亲,或许不单单只是一个祭司,他很可能拥有强大的野心,试图想要改变某种现状。
原始社会的阶级统治,借助的正是迷信,而他们称之为图腾。
药剂配方的秘密一定要保守,这关系到很多人的生命安危,可能还是牵连到我和林红音她们一群女人。
正当我要发誓坚守秘密的时候,身后玉米地里突然传来哗哗啦啦的声响。一定是有人赶了过来,听脚步声非常急促,身体擦着茂盛的玉米叶子,发出剧烈的响声,千万别是过来抓我们的。
艾美和小春泥的脸色都变得不自然起来,我急忙招呼她俩站起来,装作正在研讨如何让玉米颗粒长得更加饱满。
很快,穿梭在玉米地里的那个人出现了。
正是昨晚看守我的红发少女,她脸上的表情很是焦急,跟小春泥唔哩哇啦说了一大通,然后等着翻译。
我急忙问她:“发生了什么事?”
小春泥一脸慌张,说道:“有人被枪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