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不喜欢吃的鲸肉,在我嘴里却是一种美食,我甚至有想生吃鲸肉的冲动,一口咬下去,鲜血横流,生腻的脂肪在嘴里觉着,能够让一个男人顽强的战斗下去。
那仿佛是遥远记忆的味道,一群头戴牛角盔,手持战斧和圆盾的武士,驰骋在某个叫不出名字的海洋上,掠夺着世界各地的宝物。
我不禁想起林红音介绍的那位心理学家,他曾经帮助十个人唤醒前世记忆,如果能够活着回去,就算找遍天涯海角,我也要找到那十个人中的某几个。
或许,我真的拥有前世记忆?还真说不好!
烈日当空的温柔海岸,晒的人不想劳动,但是与生存比起来,懒惰是很容易被摒弃的。
相比之下,我的工作其实要轻松得多,那就是督导女人们搓绳子,还要教男人们捆绑三脚木架,最重要的是选址,架设输油管道。
“下一个墩子放在这里。”
我踩了踩地上的沙滩,直觉告诉我,涨潮后的海水也很难淹没到这里。
“三条腿夯结实了,绳子一定要扎紧,下面再用大石头压住,对,就是这样,要不然再刮一场昨晚那样的大风,就前功尽弃了。”
男人们答应着,笑道:“维京,闲着也是闲着,唱首歌给大家鼓鼓劲呗。”
一人起头,所有人跟着起哄,尤其是林子里的女人,声音更是响亮。
“李维京。”
“来一个。”
“李维京。”
“来一个。”
这不是愁煞人嘛,我知道自己五音不全,一张嘴肯定惹来笑声,不过他们可能需要的正是笑声,而非动听的音乐。
“那好,我就来一首很老很老的《纤夫的爱》吧,送给大家。
妹妹你坐船头,
哥哥在岸上走,
恩恩爱爱,纤绳荡悠悠。”
果然,没等我唱完,众人就已经捧腹大笑。
老徐手里挥舞着弯刀,喊道:“哎哎不对,你应该这么唱:
老师你坐船头,
学生我岸上走,
恩恩爱爱,纤绳荡悠悠。”
“哈哈哈!”
正当我们沉浸在一片欢声笑语之中,两声几乎没有间隔的枪响,突然从山林里传了过来。
顿时间,所有人脸上的笑容都僵住了,取而代之的是无限恐怖。
“快,去林子里躲一下,千万不要分散。”
随着我一声呼喊,大家全都放下了手里的活计,匆匆往树林子里钻。
老崔老徐都惊魂未定,更别说那些女人了。
“是,是是枪声吧?”
我点了点头说:“是手枪,但是比那天那把‘陆自’的口径要小。”
众人听完好像是松了口气,到嘴边的话,我也只能咽了回去。
口径小说明弹匣容弹量更大,比如国产的老五四,仿制的是前苏托尔列夫TT-33式,762mm在那个年代8发速射,性能已经相当优越了。
之所以不敢说出来,我是怕大家更为恐慌,就算小口径手枪弹,也能把人打残,命中要害部位同样可以致命。
更何况岛上没有急救措施,中弹很难取出弹头,伤亡几率也就更大。
我安排人员,让他们分列八个方向各自警戒,一有动静马上通知我。
“那你呢?要去哪?”林红音忧虑的问道。
我指了指头顶方向,那是一棵高度至少四十米的大型乔木:“爬到树上可以看得更远。”
林红音嘴上不反对,但心里显然不希望我那么做,因为太危险了。
我喜欢这种聪明的女人,她关心我,而且不至于成为一种羁绊。
乔木有明显的树干和树冠之分,它很粗大,枝叶繁茂,这有利于我的攀爬,同时也能起到掩护的效果。
我攀上二十多米的树干,架起手里的望远镜,向着海岛周围看去。
这时,枪声再次响起,只有一声,我辨别出方向,那声音并非来自于海岛内部,而是海上。
我急忙调整姿势,转过头来,通过望远镜观察附近海域。
一艘大型救生艇,漂浮在距离我们十公里的海面上。救生艇里站着三个持枪的黄种人,另有至少十个被绑的俘虏,他们一定是被曰本海盗抓去当奴隶了。
让我想不通的是,曰本海盗为什么会在海上开枪,莫非有幸存者反抗?
但我发现,海盗枪指的方向并非船内,而是船尾处的海面。
突然又是两声枪响,我看到距离救生艇至少一百米的地方,游着一条会飞的黑鱼,它飞驰在海面上,速度快得惊人,在其身后扬起两米高的浪花。
我冷笑着,曰本人真是越来越撒逼,居然开枪捕鱼,多浪费子弹……
咦?不对!
我愣住了,那根本就不是一条会飞的黑鱼,而是一个黑得只能看到白牙的黑人小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