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从没有被像她这样的女人接近过,顺风顺水的人生给了慕容浩太多的自满,所以他遇到她以后,犹豫了,后悔了,也感觉到爱了。
可那真是爱吗?
她怕慕容浩质问自己都得不到回答。
“趁着现在还没万劫不复,你还是离开的好。
安妮瞧着她想的差不多了,从包里掏出几摞大钞放在桌上。
“你虽然是艺人,但挣得应该也不多。这些钱你先拿着,嫌少我再给你。”
在别人看来,姜莉那样的家世接近慕容浩也无非是为了钱,就算真有感情,给钱也绝不可能不收。
毕竟这个世道,有钱可以使鬼推磨,而没钱寸步难行。
姜莉看着眼前厚厚的一打百元大钞,突然笑了起来。明明笑得清浅,被静谧的房间一放大,却变得极为可怖。
“你以什么身份来当说客?”她骤然收起笑容,目光冰冷的可怕,“把你的脏钱拿开,然后滚出我的视线。”
她将钱使劲朝前一推,无视安妮眼中的诧异,任由着大把的钱打着旋的落在地上,抬脚离开。
如果慕容浩真不想见她,大可以明说,何必劳师动众的把所有人支开,让安妮来跟自己说!
姜莉头也不回的走上街道,也没看红灯绿灯,直直的走了过去。
耳边皆是过路车辆的谩骂,还有刺耳的鸣笛声,可她就像没听见一样,面无表情的大步朝前走着。
不知这样过了多久,待她回过神来已经身处瑞英公园。
身体永远要比头脑诚实,她坐在上次两人停留过的长椅上,望着渐渐下落的太阳,发着愣。
嘴角有咸咸的味道从舌尖一直蔓延到胸口,她抹了一把,手心湿漉漉的。
什么时候流的泪,连她自己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眼看着年末将至,就连公园里也被装点得喜气洋洋。
天气寒冷,她只坐了会儿,双腿就冻得发麻。
站起来跺了跺脚,她这才走出公园。街上两侧的商铺早已做好了迎接圣诞的准备,矗立的常青假树被摆放在店门口,上面挂着颜色缤纷的彩球和棉布袜子。
偶尔有路过的行人看上一两眼,然后说笑着离开。
姜莉站在路旁,和眼前热闹的街道显得格格不入。
“现在好像真没有了留下去的理由。”她喃喃了一句,表情淡淡的,嘴角却发涩的厉害。
她向来是那种拿定了注意,十头牛都拉不回来的类型,所以就算阿青说的再可怜,挽留的再哀婉,她也不会为此而妥协
姜莉买了去港城的火车票,和来滨市那时候哦相比,自己的行李少了有些可怜。
就算她对父母再多怨言,港城终究是她生活过多年的地方,也是她的故乡。
再次踏上回去的火车,姜莉只觉得恍如隔世。
来时期待满满,而归时却是不愿再来。
她轻叹着,坐在靠窗的位置上,手里的包松垮的挂在手腕,但她却毫不在意。
如今心已经空了,又有什么好偷的?
火车库库的前行着,过道上来往的乘客很多,姜莉将自己包裹的严实,不愿意连回去的路上都被人瞧见,然后不得安宁。
而就在她远离滨市的与此同时,慕容浩却深陷水深火热中。
就如慕容遵所说,没了家族的光环,他只是个活跃在舞台上的戏子。
而慕容家,最不需要的就是戏子这个身份。
身为国内首富,就算扔出去栋房子都能砸破半片天。
偌大的家业等着继承,而合法继承人慕容浩却宁可跑到大荧幕前卖笑,简直是慕容家的奇耻大辱!
“这次你就老老实实的听你爸的话,别再惹他生气了。”季凝芸瞪着自家儿子,心疼的摸着慕容浩渐瘦的脸庞。
慕容浩传承了母亲的样貌,又是慕容家主中年得子,自然宝贝得紧,奈何这孩子就是不听话,把慕容峰气得老了好几岁。
“妈!我不想娶那个叶家千金,我有喜欢的人了。”
几天前自己被关在了房里,只有家里佣人给自己送饭才能开门。
而一切只因为他再回来时,明确表示自己不会娶叶家那个小女儿。
慕容浩知道母亲心软,故意装得可怜兮兮的看着季凝芸。
明知道儿子是装的,但作为母亲又怎么受得了儿子受苦?
“儿子妈不是不帮你,”季凝芸叹了口气,“叶家和你爸是多年的世交,叶家那女儿也是有才有貌,比起你交的那个什么姜莉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父母都是盼着自己孩子好的,季凝芸也不例外,看着儿子痛苦,她也不好受。
“妈我和叶湘琳没感情,都什么年代了还要弄那劳什子的包办婚姻,老爷子糊涂那是他年纪大,您怎么也跟着固执呢!”
慕容浩从沙发上站起来,看着季凝芸,说的一点都不客气。
“怎么说你爸呢!”
他话音刚落,季凝芸就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我会跟你爸再商量商量,你也别闹绝食了。多大孩子了,还这么胡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