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和手相称的,是那个男人温暖干净的嗓音。
回家?
家?那是什么东西啊,楼月有些茫然。
但她看了一会儿,还是鬼使神差的摸了摸他的手,阳光洒在那上面,他的手心像被微光折射出一道七彩彩虹,她笑着伸手去抓,却手指微微一蜷,好凉,这个人的手心怎么会这么凉?
那个男人微微一笑,把手心的彩虹放到她面前,“好玩吗?”
楼月轻轻的抓住它,双目空洞的点了点头。
那个男人就势抓住她的手,好像不许她逃避似的,紧紧的握住了她蜷缩的手指。
这个人的手很冷,但眼神却很暖,他说:“我家有很多好玩的,跟我走,好不好?”
楼月缓缓抬头,看了他一眼,又低了头。
她还是像个缩起壳的蜗牛蹲在地上抱膝看太阳,看了好久,也没看到天上有那个男人手心上的彩虹。
哎,可能只有他家才有吧。
她的目光失焦,像是个彻底没了记忆的小孩,她从唇中呢喃出几个字,看样子还有些艰难,“那……好……吧。”
她说。
记得给我玩彩虹啊。
司蘅这才一笑,牵起她的手,轻轻承诺道:“我会照顾好你的。”
楼月没什么表情,仿佛不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她只想要玩彩虹。
方特助就在这个时候从远处走过来。
方特助在司蘅面前停下来,然后微微侧眼看了一眼楼月,不出意外,她不认识司总,也不会认识他,她将自己缩在那个孤寂世界里,谁也不认得。
明明一个很好的姑娘,怎么会……
方特助黯了下眉眼,尽量在这个男人面前控制好自己的可惜情绪,“司总,车已经停在外面了,您要的东西也已经准备好了。”
司蘅点了点头,“嗯,知道了。”
他看向楼月,声音好像不自觉就放柔了很多,“你在这儿等一下我,我去拿一下你的东西,等下我们就一起回家,好不好?”
楼月眸色平静,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微微仰头看着天上的太阳,一言不发。
司蘅想她会听话吧,毕竟她现在,就只是一个,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记得,只能茫然听着周遭所有人话的小孩。
司蘅摸了摸她的头,也没想太多,就直接叮嘱了句让她别走开。
没想太多的后果就是,等到他拿着一袋药品回来找她的时候,那棵树下的人,早已经不见踪影。
司蘅的脑中有那么一瞬间的空白,周围的护士已经全被他支开,谁也不知道她去了哪儿,可像她现在这样,又还能去哪儿?
司蘅赶紧给方特助打了个电话,方特助也显得很茫然,他说他有点儿事就上车了啊,以为楼月就会乖乖等在那儿。
司蘅简直怒不可遏,这个人是不是不知道她现在是什么情况?
担心急剧蔓延,他冲着电话里吼,“给我派人去找,马上去找,就算翻掉整个医院也要把她给我找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