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掉。”后座有一个男人轻轻的道。
方特助也没想到一打开就是这个,他点了点头,恭敬的把广播按掉。
但想想刚才听到的事情,他的神色一时之间变得有些凝重。
这个楼浩东,居然能有胆量在众目睽睽之下拿刀冲进片场,又没喝酒,还真不像是他能干得出的事。
不过作为一个父亲,可能确实是悲痛过头了。
不是就连楼小姐也因为承受不住这个打击,而……
方特助双手扶着方向盘,眸色突然变得晦暗了起来,在司总出国去看病的这一个月,她的情况可是越来越严重了。
“她,怎么样了?”司蘅好像还是没忍住,微微睁开了眼睛,在后座轻声的问道。
方特助的声音很公式化,但却不难听出夹杂了点惋惜,“没什么好转,这几天……已经不认识任何人,甚至,连饭都不怎么吃了。”
司蘅的呼吸一沉,连饭,都不吃了?
是有多严重呢。
他声音很淡,好像在极力掩藏着自己的情绪,“知道了。”
半小时后,加长林肯在一家郊区医院停下。
这个地方,说是医院,其实更像是疗养院。
鸟语花香,芦白桑青,明明是这么闲适适合度假的地方,可只要走进去,就会发现这儿隐隐的透着一股窒息到沉闷的压抑。
因为这里虽然是医院,但是住的不是正常的病人,而全部是被各种各样的原因逼疯,先天的,后天的,精神有着各种病症的病人。
当时买下这块地,让司氏集团把这个精神病院建在这儿的时候,司蘅从来没想过,他会把自己最爱的女人送进来。
毕竟精神病院,所以刚走进去,就已经是一幅足以折磨到正常人的景象。
两个身材高大的壮年男人正身体缠在一起的在地上扭打成一团,不是为了仇也不是为了怨,双方撕心裂肺的大叫,居然只是为了争抢地上的一个毛绒玩具。
两人的力气都没有很大,是小孩子打架的惯常打法,一个胖胖的青年用指甲挠着另一个人的脸,在那人脸上挠出一道道怖人的血痕。
另一个人则用手指去抠那个胖青年的牙齿,手指胡乱的放在里面搅,在他的舌尖上搅出一道道血痕。血慢慢流下来,沾到他手指上让他眼睛一亮,他觉得这个动作很好玩,就像上了瘾一样,嘴里咿咿呀呀的,发出诡异而又天真的笑。
胖青年也跟着笑,两个人天真的好像两个儿童在玩耍,突然,胖青年肌肉绷紧,牙齿在口中一咬,伴随着旁边那人的一声大叫,胖青年从口中吐出一口鲜血,然后立马就有一个血肉模糊柱状的东西从他口中吐了出来,好像是直接就被他咬断的一小截连着肉的指甲。
立马就有护士惊恐的冲过来,大叫道:“23号病人,住手,不准再咬别人!”
可那个被称作23号病人的胖青年却没听,他像个孩子一样欢呼雀跃的拍手,“好玩,好玩。”
其他的病人则是纷纷走近过来,有样学样的围成一圈,像孩童一样的拍手叫好。
这简直就是个恐怖的疯人院,场面好像有些失控,方特助突然上前一步,紧紧的将司蘅护在了身后。
那个男人眼里却是异常的平静,平静得甚至有些空洞,他淡淡的问:“她,也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