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楚玄痕慢慢从人群中退出,这一刻,他明白了许多。
南宫越看着楚玄痕慢慢走出冷宫,心中若有所思,目光再次回到澹台聿和云落情的身上,这二人,仅仅几个月,就让整个点苍大陆的人都认识了他们。
楚金铃一直未说话,对于云落情她是讨厌,甚至在废皇后拉着她一起跳下去的时候,她的心里还曾有那么一点兴奋,可她没料到,南宫越竟然会出手帮她,许是为了西楚太子吧!
“夜王,我们也走吧。”楚金铃笑意欣然,对南宫越道。
“好。”
云落情和澹台聿被老皇帝吩咐送到御医署就医,也走出了冷宫,南宫越跟在一旁。
前方的楚玄痕,犹如一个孤影,落寞,忧伤,凄凉。
秦皇后看着楚玄痕的背影,幽幽叹了口气:“楚世子大概要伤心死了。”
老皇帝听皇后如是说,扫了一眼身侧的皇后,也抬头去看楚玄痕。
楚金铃不以为然,小声道:“楚玄痕什么性子东爵无人不知,过几日便好了,他一句话也没说,大概也没那么生气吧。”
南宫越继续走着,但他知道,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将疼痛说出来的,即便什么也没说,那痛却是一分也不少的。
这位云王府的嫡女,倒是让他有些意外。
深夜之中,楚君临的书房之中,坐着一个黑衣人,楼阡夜。
许久没有一个人说话,今日白天发生的事情已经传得沸沸扬扬,虽然最终云落情只是受了轻伤,澹台聿中的软沸散已解,身体也无大碍,但仍旧是令人震惊。
冠绝天下的聿太子怎可能会被废皇后骗进冷宫?还身中软沸散之毒?究其根源,莫不是为了一个云落情。
而云落情,声名在外,左不过是好坏参半,却甘愿为救聿太子身犯险境,拿自己去换聿太子,此根源,依旧是一个情字。
平头百姓不知云落情与澹台聿之间还有过多少惊心动魄的生死关头,可青宁和墨歌却是比谁都清楚。
大屿山替她挡暗箭,清凉寺密道中冒险冲破凤凰引,羅紫凤金袍,长住东爵,无一不是为了云小姐。而云小姐,当初为了替殿下解毒,险些丢了性命,这样经历过来的回忆,怎么能说忘就忘了?
“四皇子将本尊叫来这里,就是为了看你发呆的么?”坐了许久,楼阡夜终于开口。
楚君临眼神有些空洞,看着一处,像是什么也没想,又像是想了许多。
“你可曾真心爱过一个人?可曾全心全意只为一个人而活?”楚君临慢慢吐出口。
楼阡夜恍然抬头,盯着楚君临。
“原以为在战场上所向披靡的四皇子,只淬心于皇位,不想还有如此儿女情长之时,四皇子莫要忘了,有了江山,自然就有了美人,现在又何苦在乎其他?”
“可小情不是其他!”楚君临声声道:“我如今的一切,包括夺位之心,全都是她给我的,可是她现在……”
“现在如何?等你坐拥天下之时,权势、地位、女人,全都是你的!”
楚君临把楼阡夜的这句话听进了心里,他以为,现在错失了云落情,只是一阵子,而非一辈子。可是他忽略了一点,人生不是游戏,没有重来一次的机会。
从楚君临的府中出来,楼阡夜摘下面上戴着的魔鬼面具,那张脸上,眉目深邃,面如寒潭,不是百里闫又是谁?
他面色平静、从容,偏偏令人感到心惊胆寒。
洛洛,只能属于他百里闫。
翌日一早,老皇帝就派人给云王府送去各种赏赐,云老王爷特地到流云阁陪云落情用了午膳。
这么久以来,云老王爷还是第一次到流云阁用膳,因此流云阁的丫鬟们都比往常更加尽心。
老王爷看着流云阁院子中的海棠树许久:“臭丫头,这棵海棠你倒是养得极好。”
云落情也朝门外看了一眼:“不是我养得好,而是我流云阁风水好,水土养树养的好。”
站在一旁的青裳好笑的蒙嘴笑了笑,小姐总爱把她的东西都说成是宝贝,哪怕只是一培土,也是宝,这个脾性始终没变。
再抬头去看云落情,只见她一双眼睛盯在梳妆台上的一个青花小瓷瓶,竟看得发呆。
那个青花瓷瓶花纹别致,色彩奇特,仅只那么一个小瓷瓶该是价值不菲。
云老王爷也看见了青花瓷瓶:“聿太子来过了?”
云落情一时没反应过来,就“嗯”了一声,等反应过来才猛然觉悟:“啊?老头子你问什么?”
云老王爷干笑一声,摇摇头。
菜式还没上完,云椛就匆匆进了流云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