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垂着头,摆出可怜无辜的模样,“毕竟我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不拔刀不行。”
徐远桐不说话,就她一个人在那儿垂着头,反思再反思:
“你、你别生气啦。”
“我下次肯定不会了。”
“以后除了爸妈……我就听你一个人的,行吧?”
听到这句话,他总算有了反应。
徐远桐抬眸,一双瞳仁乌黑,唇色偏淡,在冬夜里像带着幽暗的光。
奚温宁呢哝地说了这么一句话,瞬间就让他坚硬的心都有了一瞬间的龟裂。
徐远桐抬手,拍了一下她的额头。
不重,更像有一根羽毛从紧绷的皮肤上面流过。
他忽然想起。
当初,之所以对她有一些特别的在意和好奇,就是因为她即便遇见种种险恶,也要一意前行。
他们都在面对不同状况的时候,扮演着不同角色。
却不曾忘记时刻都要坚守原则。
徐远桐在初中部遭受过欺凌,所幸,有蒋麓他们这帮怼天怼地的校霸做了兄弟。
不然……
也没有他如今的肆意妄为。
想着想着,神色随之变软。
奚温宁发现学神的神情稍微柔缓,大着胆子,扯下毛茸茸的手套,伸出食指点了点他的肩膀,说:“徐学神,咱们和好吧?”
小手指还暖烘烘的,被风一吹也不觉得凉。
徐远桐望着她的指尖在夜灯下泛着白光,他主动出手,忽地抓住了肩膀处那只手的指尖。
她呆愣住。
只觉得像有电流从对方的手心传过来,类似某种心灵反应。
清凉似柠檬的气味萦绕鼻息,还有身体在发热,所有神经知觉都像汇聚到那里,还带着一缕缕要她服软的得意和狡黠。
他握紧了一下她柔软的手,揉了揉几下,又松开,像是一切不曾发生过。
“小肉饼,你现在越来越强势了啊。”
奚温宁:……
“你刚才是在和我发嗲?”
她脑子轰地一下有点发热。
被抓过的小手还在微微作烫,不只是单纯的碰触,还夹杂着令她心慌意乱的高温,像是周围空气都要被融化了。
奚温宁:“那你刚才也在和我发嗲啊,不然呢?”
徐远桐瞪她一眼。
不老实,还敢和他顶嘴。
“别以为发嗲就能蒙混过关,你现在问题很大。”
“我到底什么问题啊?是和陈凌走太近了?”
徐远桐难得噎住,没及时回应她。
是啊,他为什么如此生气。
是担心像陈凌这样的校霸会把她拐走吗?
什么时候开始的,他是将奚温宁揽在了自己的保护范围内?
徐远桐发现问题很大的不止是她。
包括他自己。
从篮球场的不远处,有几个男生走过来,不明真相地看着他们打趣。
“我天,有生之年吧?天才阿徐也带女朋友来了啊?”
“是啊还白日宣淫,推肩膀牵小手!”
“白日什么啊,天都黑了好吧?桐神你可以啊,平时一脸性-冷-淡,没想到也有摆脱处-男身份的一天!”
徐远桐的表情很古怪,倒是没解释。
奚温宁默默地扫了他一眼。
哼,这眼神什么意思啊,好像有点嫌弃。
嫌她不够校花漂亮?
他不解释,奚温宁干脆也不解释,还笑嘻嘻地抬眸,望住他说:“你记不记得,之前你说过,最重要的就是要成为‘自己’?我只是想做自己啊。”
徐远桐知道她没这么容易罢休,也笑着来了一句:“做自己,还是做小戏精?整天就知道惹是生非。”
“这些小打小闹算得了什么。”她煞有其事地抬高下巴,“我以后可是要干大事的人。”
“你到底是‘干’大事,还是要‘干’做大事的人?”
他双手抱胸,看着她发问。
等等,那做大事的人……
是指他吗?
捂脸,黄-暴的学神!
一下子不止手烫,连脸都要红了。
奚温宁:“我要下车,这不是去幼儿园的车好吧?”
话音刚落,听见有人喊他们。
陈凌手中的篮球从半空滑了一个抛物线,呼啦一声,落在他们身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