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璟轻笑道:“这个不重要,现在重要的是,你准备好接拉了吗?太子妃还是另立一个,找个听话的,省得以后乱。”
沈月萝眼睛刷一下亮了,“太子殿下,您还没娶太子妃吗?呃不对,你还没立太子妃吗?那你准备立谁,可以叫出来,我替你参考一下啊!”
“这个……”凤霖摸摸鼻子,笑的有些牵强,“之前出了点状况,这个不急,本宫还年纪,再等几年,等朝政稳定下来,再讨论这事。”
龙璟斜了眼沈月萝兴奋的小脸,不着痕迹的岔开话题,“听说你有个青梅竹马的相好,以前皇后反对,现在没那个阻力了,尽快办了吧,有了皇后,朝政只会更稳定!”
沈月萝不同意这话,“立后这么大的事,哪能随随便便,一个弄不好,会招来很多麻烦的,太子殿下,这个事您一定得三思而后行,呵呵……那个,我能问您一个问题吗?”
“啊?什么问题,”凤霖的脑子显然有些不够用,不明白她怎么能跳话题跳的那么快。
“就是……呃,你去过现代吗?”沈月萝本来想问他是不是穿来的,可是这个问题不好问,于是换了种问法。
凤霖纳闷的眨眨眼睛,“现代是哪里,南楚的吗?还是他国的城镇?”
沈月萝失望了,刚才还兴奋的小脸,立马垮塌了下来,“您不知道就算了,当我没说过!”
龙璟搁在桌子底下的手,轻握住她的,在沈月萝发愣之时,捏了下。
这女人什么时候跟太子关系这么好了?
南皇的龙棺停了三日,便要入皇陵。
这一日,天空阴沉沉的,还有碎雪花飘下来。
长长的送葬队伍,从宫中一直延伸到京城门口。
沈月萝终于有幸见过传说中的皇后,果然是雍容华贵,仪态万千。
可惜就是老了,再浓的妆容,也改变不了苍老的事实。
庞皇后也注意到沈月萝了。
可以这么说,从沈月萝这个女人出现在龙璟身边开始,她就开始关注了。
本以为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却不想,她自以为掌控了龙璟,却万万没想到,到了最后,反被龙璟掌控。
这就是所谓的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庞皇后心情不很好,端着皇后的架子,对沈月萝更是从里到外的看不惯。
“你就是沈月萝?也不过如此,听说你出身贫寒,这样的出身,竟然也能山鸡变凤凰,日后可以好好伺候璟王爷,哦,本宫听说你怀孕了,能为永安王诞下子嗣,是你福气,可要好好把握!”庞皇后说话时,一双凤目微微眯着,怎么听都不像在说好话。
沈月萝心中是有落差的,本以为这位庞皇后,就算再不济,好歹也是一国之后,该有的气度,该有的宽容还是应该有的。
哪里知道,见了面,看见本尊,差别会这么大。
孙下暗地里擦了下头上的汗,殿下就在队伍前面,这个时候可千万不要出什么差子。
南皇入殡,是头等大事,容不得半点马虎。
沈月萝自然不会在这里跟皇后发生正面冲突,但她也不是软脚虾,任她揉捏,“皇后娘娘说的很有道理,能嫁给龙璟的确是我的福气,这样的福气也不是人人都有的,其实我很不想要的,是他非我不娶,怎么办呢,世事就是如此,有些人一心想要的东西历尽千辛万苦也不到,有些人只要招招手,什么都有了,您说,这算不算走大运?”
庞皇后是个人精,怎会听不出她话里的嘲讽,“的确如此,可你也别忘了,得到了也未能守得住!”
沈月萝不怒反笑,“您又说错了,是我的终归是我的,不是我的,强求也没用,就像男人的心,如果不在你身上,穷尽一生,你也守不住,到了最后,还不是得落个鸡飞蛋打局面!”
昨信息刺杀的矮个老头,以及庞家父子,都是庞皇后的人。
这个女人的野心,真不是一般的大。
临来的时候,龙璟已将事情的大概说与她听。
早在他们成亲开始,龙璟的计划就在慢慢实施中。
一切的一切,他不过是顺水推舟,跟着对方的计划进行,让他们以为自己真的一步一步走进他们设计好的陷阱。
龙璟唯一出乎意料之外的,可能就是沈月萝的出现。
因为她跟着来了,有些计划就不得不改一改。
借凤擎的手,除掉南皇,又借凤奕的手,拖延回宫的日期。
一环扣着一环。
等他们赶到京城时,南皇早已死去三日了。
凤擎隐约感觉到了什么,他这个人很谨慎,很小心。
否则也不会一直跟着凤奕的车队,一直跟到京城。
跟凤擎不同的是,凤奕至始至终很自信。
以为龙璟在他身边,不可能再出什么状况,以至于他忽略了有些人可以遥控指挥。
沈月萝刚刚的一袭话,刚好戳中庞皇后的痛穴。
她猛的将双手拍在身边的扶手上,一张略带皱纹的脸,看着有几分狰狞,“鸡飞蛋打!说的好,你们算计本宫,算计南楚,本宫看你们,根本就是存心不良,觊觎南楚的江山!本宫要让太子杀了你们,收复永安,收复所有的封地!”
不提这个,沈月萝还不生气,“到底是我们觊觎南楚的江山,还是南楚的皇室容不下番王存在!庞皇后,女人不干政,是你自己作死的!”
凤霖出现在庞皇后面前,脸上带了几分痛心,“母后,罢手吧!如果你肯安安心心的做皇太后,儿臣一定瑾守孝道,让您安度晚年!”
庞皇后看见他,竟有些阴狠的疯狂,“你说什么?皇儿,你别忘了,如果没有母后,你根本不会有今天的一切,但是这一切不属于你……”
凤霖见她越说越激动,赶忙遣退了宫人,只留下他们三人在大殿中。
曾经这里是南皇批阅奏章的地方,如今却成了空空荡荡的空殿。
“皇儿,就算母后求你了,放了你皇叔,放了你皇弟,他才十岁啊!”庞皇后突然跪坐在地上,痛哭流涕。
凤霖凄然的笑了,随后又将这份凄然的笑,狠狠的咽下,“母后,皇弟年幼,皇叔犯上作乱,儿臣救不了,今日父皇入皇陵,母后就在此休息吧,不必出席了!”
他这是要软禁自己的母后,其中的苦楚,恐怕连他自己也不想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