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梯分布在船的两头,我们从最里的楼梯上楼,到了三楼和四楼之间,就有人开始守在楼梯口的。
最初的一个,是拦住一般客人的,所以我们向四楼走时,一名黑衣男子很有礼貌,说大哥,四楼正在装修。
三哥说我是送家具的。
这是很贴切的黑话,那人一听对上暗号,站一边,说大哥请上楼。
一条过道将船体从中间剖为两部分,左右两边完全封闭,不知道是什么场子,不过,走了三十多米向左,有一道门。
门口站着两个大汉,三哥拿出手机,给对方看了一个什么图案,对方用了一个专用手机一扫码,立即出现了一串信息,那大汉对他微微一笑,点点头。
但同时,另外一个大汉手上拿了一个探测器扫了三哥身上一遍,并且把手机用一个信封装好,放在墙边的连排小物品存放柜里,并将钥匙交给三哥。
对我和露露,也同样扫了一遍,然后放我们过去,进入第一道门。
又是一个过道,三哥说成子,你和露露在外面等一下。
一位大汉推开一道隐形门,我们进去,三哥则继续前行,进入最里面的门。
休息室有套沙发可以坐五六个人、茶几上放着饮料、茶水。
默默地进入休息室,我突然觉得,露露可能马上会被卖掉,我们这短暂的相处,或者成为永远的诀别,看着面色僵硬的她,心里突然涌出特别同情的感觉。
她一直认为是我害了她,我心里一直想解释,想让她知道,我其实是不得已而为之,想让她知道,我打她的时候,不是要绑架她,而是要救她。
怪,只能怪酒吧的保安,只能怪那些酒吧冷酷漠然的人,只能怪三哥的狡猾。
但我却不敢说,也不知道如何说,此时,我觉得只得对她好一点,让她觉得我不是特别坏的人。
我说露露,喝点东西吧。
她诧异地看了我一眼,或许,从她被我打之后,一直到现在,没有任何一个人对她如此轻言细语一句。
但她不敢,没有说话。
但我让她坐沙发上,她还是坐下了,我说露露,你知道三哥让你干什么吗?
她摇摇头。
我说露露,或许他会让你去见什么人,不过,如果你按红姐教你做的办法,估计没有好结果,所以,我劝你还是按你自己以前学的去做,应该效果会好些。
她点点头。
她不说话,我清楚,她不仅害怕我,更是恨我。但我突然想到,如果露露和她要见的人在一起,就算到了出卖肉体的新地方,或许她可能有机会报信。
我决定大胆试一下。说露露,昨天和你在一起的那个疯女人叫秦雅。
她抬头看我一眼,立即低下头,我估计,她在猜测我为什么说秦雅,是不是有什么对她不利的目的。
我说秦雅是被卖给一个山里人,被那个山里人脱衣服打了,她感觉到耻辱,所以撞墙了,醒来之后,就疯了。
我见露露的神情一下子悲伤起来,而且,那股愤怒猛地表现出来,只是,她低下头,不让我看见她的表情。
我说她长得和你一样漂亮,可要是被卖到山里,可能很快就会死的,所以,我就求三哥,让秦雅跟着我,至少,我可以照顾她,我也没有女朋友,以后我就当她是我女朋友了。
露露露出匪夷所思的表情,不过,她还是立即低下头。
我没有任何要求和指向的话,是想告诉她,以后只要她有说话的机会,就算是说笑,就算是特别奇怪的猜测,就算和其他聊起这事,她可以提起秦雅的名字,这样,或许就能让其他人甚至警方得知秦雅的下落。
我倒了两杯饮料,递给她一杯,她迟疑之后,还是接住了,看我把饮料喝了,她也一口一口喝起来。
一杯饮料,很快喝完,她应该还想喝,可不敢去倒,我从她手中接个杯子,又给她倒一杯。
她喝一口,抬头说了一句,你就是秦雅嘴里喊的那个方成?
我点点头。
她看着我,说她为什么会喊你的名字,她明明是信任你?
我平淡淡地摇摇头,我不能解释,站起来,不再说话。
我成功地制造了悬念,把我需要传出去的信息不动声色地传递给她。
任何一个人都有好奇心,特别是女人。只要露露能有安定一点的环境,她一定会把这个问题对其他人说出来的,这对救秦雅是一个极大的帮助。
几分钟之后,三哥走进来,说露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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