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
因为史泽文史学文两兄弟来的匆忙,所以就在扶桑的院子里将就了一晚上,第二天,史氏便指挥使女婆子把家中的客院打扫出来给两兄弟住,又派人出门,去书肆采买文房四宝和考试资料,忙得四脚朝天。晚上得空,便唤了声玲珑,嘱咐道:“你去姑娘的院子里,给他们两姐妹说一声,明儿早起,我们去一趟慈恩寺!”
司棋笑着说道:“听说慈恩寺求姻缘最是灵验!”
史氏携靠在贵妃榻上,一只手捶着腿,司棋见了,赶紧过去帮史氏捶腿。史氏叹了口气:“可不是嘛!你看这两姐妹,姻缘怎么都这么艰难?明天要可好去佛祖面前好好拜拜!再求佛祖阿凝和雅文两姐妹婚姻美满,再保佑泽文学文和阿墨三个孩子,国子监的入学考试能一次通过!”
司棋一边捶腿一边道:“我们家姑娘和表姑娘,下巴圆厚、鼻梁直挺,一看就是有福之人,夫人也别太忧心,我看呀,我们姑娘的好姻缘还在后头呢!再说几个郎君,都是印堂宽阔,鼻梁高直,一看就是有大富贵的人!”
史氏笑道:“你何时还会给人看面向了?不如明儿出去在门口支个小摊?
司棋笑道:“夫人可别打趣我了!给人算命哪有伺候夫人来得自在?”
史氏笑着拍了一下司棋的手:“就是鬼精鬼精的!”
司棋劝道:“不如我服侍夫人洗漱歇息吧,明天还要早起!”
“好!”
第二天,几人在垂花门处一起做了马车,往慈恩寺而去。史氏带着两个小姑娘在正殿上了香,恰巧今日有法量大师讲经,史氏便带着两人去听大师讲经。史氏听得入迷,扶疏听了一会儿,便没了兴致,再看史雅文,已经坐在蒲团上打盹儿了。扶疏用手肘碰了碰史雅文,史雅文惊醒,睁眼看了看前面的法量大师,又看看史氏和扶疏,伸手抹了一把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才悄声问道:“姐姐,我实在是困极了。什么事呀?”
扶疏说道:“我们去外边走走吧!”
史雅文点点头,两人慢慢起身,提起裙摆,悄悄的退了出去。等到了殿外,史雅文长舒一口气:“还是外面好!”又指着寺院的墙壁说道:“我听说,文人学子多会在墙壁上题诗,不如我们去看看?”
“好啊!”
两人还未走进,史雅文远远瞧见墙壁上的诗,就已经念了出来:
“十层突兀在虚空,四十门开面面风。却怪鸟飞平地上,自惊人语半天中。回梯暗踏如穿洞,绝顶初攀似出笼。落日凤城佳气合,满城春树雨濛濛。”(出自章八元题慈恩寺塔)
念完之后,史雅文评价道:“想象倒也算奇特!”
又接着念下一首:
“慈恩春色今朝尽,尽日徘徊倚寺门。惆怅春归留不得,紫藤花下渐黄昏。”(出自白居易三月三十日题慈恩寺)
扶疏看着墙壁上苍劲有力的字,等着史雅文的评价,等了半天没有等到,扭头一看,史雅文还在看这首诗,笑着问道:“这首诗怎么不评价了?”
史雅文缓缓点评道:“这是一首伤春诗,我只是惊叹,世人写诗力求引经据典、辞藻华丽,如此通俗直白的诗句倒是难得一见!”
“诗是让人读的,若是街头巷尾的老翁老妪都读得懂,这时就成了!”
一阵声音从背后传来,扶疏和史雅文回头一看,一个少年的郎君走了过来。
扶疏笑着说道:“这位郎君见解独特。”
史雅文问道:“这诗是你写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