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良鱼乐完一抬头, 就发现赵誉城这厮并未笑,这也就算了,他凤眸就那么静静瞅着他,有种看穿了一切的感觉, 周良鱼揉了揉笑得发酸的腮帮子:“你、你怎么这么瞧着我?”
“为何不愿去坤宁宫见太后?”赵誉城直接开门见山。
“哈、哈哈哈……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不愿意去见太后了?太后从小将本宫养在身边, 本宫与太后别提多亲了。”周良鱼翻了个身, 躺平了不去看赵誉城的眼,结果这厮的目光一直如影随形、如芒在背,周良鱼猛地坐起身, 眯着眼瞪他:“你到底想问什么?”
“以前就算是再久你也会半个月进宫一趟, 如今, 你已近四个月未主动进宫看望过太后。”先前原本以为只是凑巧, 今日是大婚第二日,没想到良公主还是拒绝去坤宁宫, 旁人只当是云王做了什么,可那里是皇后的宫殿外,燕云峥没这么傻会真的乱来。
周良鱼盘腿坐好:“你真的想知道?”
赵誉城:“你可以不说。”
“那你问什么?”周良鱼朝车顶看了眼,重新躺了下来, 还能是什么原因,正是因为太后与大美人接触最多,也是最了解大美人的人, 他哪里敢去, 一去暴露的可能性太大了, 可这理由能与赵誉城说吗?肯定是不能的, 周良鱼想了想,寻了另外一个理由:“其实也没什么,只是以前一门心思都在云王身上,如今顿悟了,不想追着一个人跑了,想彻底改变了再去面见她老人家不行吗?”
太后一向吃斋念佛,是真心对大美人好的人了,他除了怕被发现身份,还有一点,怕以后万一暴露出来,连累了太后。
他是男子,是前朝皇子,太后隐瞒了这些,就相当于站在了燕帝的对立面,其实他挺不理解的,太后是燕帝的生母,按理说应该是帮燕帝的,可偏偏留下了他这么一个隐患……
周良鱼想太后大概是吃斋念佛,怜惜大美人,加上觉得一个被燕帝养废的前朝“公主”应该也翻不起浪花吧。
“就这样?”赵誉城瞳仁动了动,视线落在对方出神怔忪落在一处虚无放空的目光,不知为何突然很不喜欢这种死寂毫无生机的周良鱼,突然坐近了一些压低声音询问:“你是怎么想通的?燕云峥与你自小一起长大,良公主对云王以前……”
周良鱼本来正在发呆,突然被近在咫尺的声音吓了一跳,猛地坐了起来:“说话就说话,突然靠这么近做什么?”万一发现什么,他以后还怎么混?
赵誉城:“……公主不觉得是自己胆子小?”
周良鱼眯眼:“王爷你这话就不对了,本宫胆子那称第二,无人敢称第一!”
“哦?”赵誉城目光掠过对方生龙活虎的面容上,周良鱼那双眼鲜活了起来,仿佛能发光:“那我们打个赌如何?”
“赌?赌什么?”周良鱼好奇,这死古板还有这兴致?
“本王与公主打个赌,若是公主赢了,昨夜公主要求的三个婢女,就依了你。”赵誉城面无表情道。
周良鱼以及激动地无法言语,“这可是你说的,没有诳我?”
“自然,不过,若是公主输了……日后就绝了请婢女的心思。”赵誉城道。
“我还能怕你?说罢,赌什么?”三个婢女啊,到时候一定要按照三千佳丽那标准来选,一定要腰是腰腿是腿胸是胸的。
赵誉城道:“很简单,公主昨夜也知道了,本王府里养了几只老虎,若是公主能胆大到近距离喂一次老虎,就算公主赢了。”
“近距离?距离是多近?”
“一臂的距离。”赵誉城不知何时又坐了回去,面无表情道。
周良鱼其实还真没近距离接触过老虎,但是赵誉城这厮养得老虎再凶,他就不信他真的会让老虎伤到他,怕不过是想吓唬吓唬他,让他不要请婢女,看来这厮厌女真的不是一般的严重啊,不过,他可是吓大的:“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回去就去看看你那几只虎斑,让我瞧瞧到底有多凶!”
两人回了府之后,赵誉城就带着周良鱼去了前院很偏僻的一处院子,从外面看很普通的苑落,打开之后极为空旷,四周并没有房间,则是建成了各种假山庭宇楼阁,踩着木桥,周良鱼惊叹:“这苑子建的不错啊?”
一路过来,这誉王府简单的不像是一个王府,一踏进这里,终于有点感觉了。
赵誉城进来这里却并未开口,闻言也只是简单的嗯了声。
周良鱼不知是不是错觉,总觉得走在前面的这厮像是沉浸在某种情绪里拔不出来,他摸着下巴,又装深沉?
不多时绕过九曲回廊,远远就听到了几声怒吼声,还带着一声叫好声,等周良鱼与赵誉城过去时,就看到一人站在假山上,身边放着一个桶,手里戴着一个铁皮手套,正从里面拿着肉块往下扔,不多时,似乎有什么飞蹿上来,几个纵身就一个猛扑叼着男子手里的肉块再次跃了下去,消失了踪迹。
周良鱼只隐约看到一点皮毛,可刚刚那模样激起了他的兴致,搓了搓手,跃跃谷欠试地看着赵誉城。
赵誉城原本以为会吓退到周良鱼,没想到对方反而更迫切了。
两人的脚步声让男子从假山上转过头,他从山顶上一跃,跳了下来,顿时浓烈的血腥味扑鼻而来,男子的视线落在周良鱼身上,拱手敛了表情:“末将徐冲见过公主。”
“这几只老虎平日里都是你养的?”周良鱼已经错过神探头过去,透过两个假山之间的缝隙,隐约能看到几道身影,但是看不真切。
“……回禀公主,是。”这徐冲回答的一板一眼的,只是视线却忍不住看向了王爷,爷怎么将这位带到这里来了?
赵誉城面无表情吩咐道:“公主想喂一次虎斑它们,你将肉桶与手套交给公主。”
徐冲心里狐疑,但是也没多想,脱下了血淋淋的手套,递给了周良鱼。
周良鱼拿过来戴上了,动作行云流水,让赵誉城瞳仁更加幽深了,却没说什么,就看到周良鱼跃跃谷欠试地跑了过去,只是到了假山下,他望着两个他高的假山,再往一旁侧了侧身,四面都是这种人造的假山,形成了一个天然的屏障,将下面的几只猛虎全部都给围在了里面。
周良鱼默默回头看赵誉城:这厮特么故意的吧?
他要是会轻功还用当初让他救?刷刷刷就拿着剑骑着马去拯救世界去了。
像是感觉到了周良鱼的怨念,赵誉城挑眉看向了徐冲,抬了抬手。
徐冲神色复杂地看了眼周良鱼,觉得公主怎么这么想不开跑到这里来了,这还想喂虎斑?莫不是……王爷又跟人打赌了吧?
他默默看了周良鱼一眼,过去搬了个梯子过来,啪嗒搭在了假山上,顺便多了句嘴:“公主你这是……要喂虎斑它们?”
周良鱼总算觉得赵誉城还是有点良心,知道搬个梯子,否则他空有一身的胆色也赢不了啊。
结果,爬了两下,就看到那徐冲神色复杂地瞧了他一眼,那表情怎么看怎么像是要让他自己保重。
周良鱼:“???”
他扭头去看下方淡定自若的赵誉城,大概是觉得血腥味太浓,往后还退了退,一身锦袍纤尘不染,跟他这模样还真是千差万别。
周良鱼使眼色:你这属下莫不是个傻子吧?跟那个赵大傻一样?怎么这么古怪地盯着我?
赵誉城难得弯了弯嘴角,朝他挥挥手,态度可谓是相当的温柔了:快去吧。
周良鱼爬上了假山上,往下一瞧,顿时眼睛亮了,下面一共有五只老虎,两只大的三只小花斑,虎虎生威的,特别精神,皮毛油亮,在假山下转来转去。
周良鱼学着先前看到徐冲那模样,用铁手套拿起一块血淋淋的肉块,朝着下方的赵誉城扬了扬下巴,就隔空摆了摆,结果,明明先前那徐冲这么一举着,就有老虎蹿上来叼了去,为什么他做就没用了?难道嫌弃肉不新鲜?
周良鱼不信邪地将整个木桶里剩下的肉都试了试,结果,那几只只是躺在下方懒洋洋地甩了甩尾巴,仰起头瞥了眼,直接!卧了下来!打盹儿去了!
周良鱼眼底蹿着火苗地转过身往下瞄,就看到赵誉城挑眉,声音里明显压抑着笑意:“公主怎么不继续了?”
周良鱼幽幽盯着他:特么他才是那个傻子吧?
这几只老虎特么压根就不吃别人喂得吧?丫还跟他说什么打赌,他能喂到就算是他赢,去他大爷的,都不吃!
他喂什么?直接拽着那几只,摇着它们的脖子塞进.去?
周良鱼重重将肉块扔回去:“赵誉城你个大骗子!”
赵誉城倚着假山石,淡定道:“愿赌服输。徐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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