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良鱼拿着空空如也的锦盒回去了, 随意扔在了床榻上,往一旁一躺,算了算估计第二枚弄出来也要天黑了,到时候还要去一品斋见风稳婆的女儿, 估计也去不成厉王府了, 只能明日再送给佳佳了, 可惜不是第一枚了,啊啊啊赵誉城你别让我抓到你的把柄,弄死你。
早知道就不给赵誉城看了, 但是当时脑子抽了, 就想气一气这厮万一主动退婚了呢?
结果“算计不成蚀枚玉”, 血亏啊啊!
周良鱼这一迷糊再睁开眼天就要黑了, 瞧着时辰差不多了,换了一身男装, 带着两个便装侍卫去了一品斋。
到包厢的时候,赵誉城早就到了,他进.去之后也懒得理赵誉城,他算是发现了, 他跟这厮拼智商不行,只能“沉默是金”了,多说一句就掉块金子, 太心疼了。
好在赵誉城一向沉默寡言, 看到他进来, 也只是抬头睨了眼, 就自顾翻看一本书简,瞧着人模人样的,其实是个吸血鬼,贪人银子不要脸的。
风稳婆的女儿不多时就到了,终于打破了房间的沉寂,赵誉城的手下将人推进来之后,将包厢的门咣当一声关注了,一时间,整个包厢静得出奇。
风稳婆的女儿刘大娘瞧着有四十多岁的模样,大概是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也不敢抬头,心情忐忑。
周良鱼是个话痨,早就忍不住想说话了,但又不想跟赵誉城说,就一直憋到现在,如今看到风稳婆的女儿刘大娘就上前发挥了自己的特长,没几句就将刘大娘的心给安抚了下来,也给拉到了一旁坐了下来,倒了一杯水跟话家常似的,让刘大娘松了口气,“……不知两位公子找我娘可是有事?”
“是这样的,刘大娘你也别有压力,我们就是寻常问点事,以前风稳婆接生过一个孩子,后来照顾了孩子的娘一段时间,如今这母子两个找不到了,我们打探了一圈找到了风稳婆这里,没想到……已经过世了,这才请刘大娘过来一趟,但是大娘放心,我们绝对没有恶意的。”周良鱼先给刘大娘定了定心,果然这么一说,刘大娘更加放心了,也没这么害怕了,捧着一杯热茶,大概是想到了自己的娘眼眶也有点热。
“那会儿我嫁走的时候,就想带着她一起走,可她说舍不得,舍不得那个住了大半辈子的家,爹走了之后,她就一直守着,当了一辈子的稳婆,接生了那么多的小生命,最后却反而没能长寿……”刘大娘抹了抹眼,觉得自己说的有点多,赶紧喝了一口茶水,“不知公子说的那对母子是谁?兴许我还听过我娘说过一次两次。”
“丘娘,那小娘子叫丘娘……不知刘大娘可听过?”
“丘娘?”刘大娘愣了下,“你要找的是丘娘?”
周良鱼眼睛一亮:“刘大娘你知道丘娘?”
刘大娘不知想到什么,轻点了一下头:“怎么不记得,我娘那会儿从这里走的时候,一直念叨着的就是那丘娘,说她见过那么多的小娘子,丘娘是她见过最温婉最好看的姑娘了,只可惜……命不好。”
周良鱼心头一动,又给刘大娘添了一些茶水:“大娘能具体说说吗?”
刘大娘大概也看出来这两位公子不一般,她也得罪不起,想了想,也就将自己知道的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当初我娘不肯走,直到住的那条街要改,所有住户都要搬走,我得到消息之后就赶紧过来要带她走,我娘一开始不愿意,就是因为想守着那个跟我爹住了一辈子的家,如今家没了,也就愿意了,不过那时候,她正在帮一位小娘子调养身体,说是不能对不住人小娘子,要调养好了再走,我劝了一夜都没办法,可没想到……
第二天等我们再去那户的时候,听说那小娘子因为交不出银钱赶走了。
我娘听到了直说不是,小娘子估计是知道娘不肯走,这是故意先搬走了……娘觉得自己对不住那小娘子,所以后来一直跟我念叨,念叨的多了……我也就记住了,那个小娘子……就是公子口中的丘娘。”
“那后来的?可有这丘娘的消息?”周良鱼忍不住问道。
刘大娘摇摇头:“别的娘没说,只是翻来覆去念叨那丘娘是个可怜人遇人不淑,别的却是嘴.巴很严不肯说,好多次我看着她想跟我说什么,却最后都摇摇头,叹息一声没说……哦对了,后来娘无意间似乎说过这丘娘是个乐姬,身份低微,这才被什么大人物给抛弃了。除此之外,就不知道了……”
刘大娘说完之后,歉意地看向周良鱼,周良鱼与赵誉城对视一眼,这刘大娘应该也没必要隐瞒什么,且眼神里也没有慌乱,看来这个线索是又断了。
赵誉城的手下送走了刘大娘,周良鱼坐在赵誉城对面,抬眼望着对方淡定的眉眼:“你怎么瞧着一点都不着急?线索又断了?”
“哪里断了?不是说这丘娘是个乐姬么,燕京城里的乐坊本来就那么些,找人打探一下二十多年前哪家乐坊有位叫乐姬的不就知道了?”一个小娘子还带着一个孩子,身子骨还不好,就算是当年老相爷留了银钱,怕是也不多,早晚又用完的一日,二十多年前后来因为改朝换代又是兵荒马乱的,她要么带着孩子嫁人;要么……就只能重新做老本行。
周良鱼眼睛一亮:“对对对,王爷你终于聪明了一次。”
赵誉城抬眼:“本王难道不是一向聪明?”
周良鱼:“……”这厮怎么这么不要脸?“行行行,你最聪明了,但要是这丘娘改名了怎么办?”这乐姬一般都用假名的吧?
赵誉城:“但签卖身契是一定要用真名的。”
周良鱼:“……”虽然不想承认,但这厮真的比他聪明一丢丢。
赵誉城站起身:“行了,公主可以回去了,等有了消息,本王会通知你的。”
周良鱼看他要走,想起来一件重要的事,拦住了他,摊开手:“东西还我。”
“嗯?”赵誉城挑眉。
“你别装傻,把我的玉石还我。”就算是不给佳佳,卖了也是银子啊,多赚一点他也能早日逃婚。
“难道不是公主自己说的?本王也算是‘雨露均沾’的一个,也会送给本王‘一枚’?你想反悔?”赵誉城面无表情看过去,那幽幽的目光看得周良鱼浑身毛毛的。
“谁、谁说要反悔了,但是也没说就是第一枚啊,等以后堂堂弄出来了,再给你!”周良鱼觉得这厮就是强词夺理,想要抢他的玉石。
赵誉城:“行啊,等公主来换的时候,本王自然也就还给公主了。”
周良鱼:“你……”
赵誉城:“公主还有别的问题?”
周良鱼咬牙:“行,那你等着。”等他一会儿就回去找堂堂要来第二枚就来换!
赵誉城瞳仁极深,让周良鱼根本瞧不出对方心底的情绪:“本王等着。”
不过就在周良鱼就要赶紧回府的时候,余光一瞥,突然就从二楼的包厢往下看到一道眼熟的身影闪过,他已经迈出去的步子又收了回来,像是不相信一样,探出头一看,果然就看到下方,荆小王爷坐着四人抬着的步辇,还吊着一条被夹板固定着的腿,色眯眯的躺在软椅上,摇着折扇就催促着前面带路的人快走。
周良鱼:他算是服了,都伤了一条腿了,这都止不住对方寻欢作乐……简直了。
周良鱼算了算时间,应该还没到,那会儿荆小王爷遇害的时候,好像都堵了大美人好几次了,于是打算回公主府。
只是一回头,就看到赵誉城不知何时正站在他身后不远处,透过他的头顶扫了眼下方,自然也认出了荆小王爷。
周良鱼被吓了一跳,“你嘛呢?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
谁知,赵誉城竟然没怼回来,只是皱着眉头凤眸深深盯着下方。
周良鱼觉得赵誉城的神色不对,往下又看了看,眼瞅着这荆小王爷拐进了一品斋对面的一间乐坊里,他等瞧不见荆小王爷的身影了,回过头,发现赵誉城已经收回了视线,忍不住问道:“怎么了?”
赵誉城已经打算离开了,听此,不咸不淡道:“有人跟踪荆秉彦。”
周良鱼:“……”不是吧?跟踪这小王爷?谁跟踪他?
燕帝肯定不会,跟踪一个废物点心?等等,难道书中的剧情被他改变了,他没能缠上“他”,所以荆小王爷也可能会提前出事?
完了,如果荆小王爷提前出事,厉王是这次接待使臣的人,小王爷死了,势必要受到牵连。
可他也不能就这么跟过去,如果真遇到危险,他带来的这两个侍卫加上他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等同于没有。
周良鱼又忍不住瞅了眼那乐坊的大门,再环顾一圈,压根瞧不出哪里有人跟踪了,但赵誉城好歹是高手中的高手,他说有还真是有。
就在周良鱼愁心怎么办的时候,就看到赵誉城已经打算走了,望着对方那结实的身板,完全扛打一对百完全没问题啊。
周良鱼眼睛蹭的亮了,迅速一个漂移挡在了门口,呲牙露出一个大大的笑:“王爷啊,我们商量一个事好不好啊?”
赵誉城想也没想直接拒绝:“不好。”
周良鱼:“……”他忍。有求于人,他权当没听到。“王爷你看,我们现在也算是未婚夫妇了,但是吧,都赐婚这么多天了,却一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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