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得起劲,可贺棠溪却在走神没有注意听,没人应和周一鸣也没有心思说了,他问贺棠溪:“你今天下午还出去吗?”
贺棠溪点头:“出去。”
贺棠溪在这儿已经待了半个多月了,除了刚来时脚实在不能剧烈运动只能躺在床上静养之外,这几天他都拿着画板去外面画画。
附近有一座桥,算是这里比较出名的一个旅游景点,桥周围的建筑古老优美,贺棠溪就在那里画画,有时画风景,有时给游客画肖像。
贺棠溪还在上初中的时候就幻想过这个场景,等到真的实现了的时候还有一种朦胧的不确定感。虽然他现在什么都没有,但是这段时间他却过得比之前都要开心和满足。
贺棠溪还是会想起林靖予,尤其是在晚上。当他晚上躺在床上准备入睡的时候,脑中就会不自觉地浮现出有关林靖予的点点滴滴,以前的回忆有多美好,他现在就有多难过。
他最常想起的还是那天晚上,林靖予看着他,一字一顿地说:“那些画我都看过了。”
贺棠溪算不上是一个坚强的人,他也不愿一遍又一遍地经历痛苦,但是他控制不了地想起那晚,仿佛自虐一般一遍又一遍地重温那天的情形。
到最后贺棠溪都痛得麻木了,他安慰自己说所有的情感都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慢慢变淡,他现在需要时间,也需要转移一下注意力,而画画正好填补了他内心的空缺。
周一鸣说得对,寻找爱情的前提是要找回自己,贺棠溪觉得他现在正一步步地找回他自己。
突然间,贺棠溪脑中闪过一个念头,刚刚周一鸣说的奇怪的人,会不会就是林靖予?
但转瞬贺棠溪就否定了这个想法,他觉得林靖予是不会来的。
今天的游客很多,贺棠溪正在给一位游客画速写,游客的女儿很可爱,凑在贺棠溪身边看他画画,边看边惊叹,小孩子夸张的赞叹让贺棠溪高兴又尴尬。
“哥哥你的腿怎么了?”画完之后,小女孩摸着贺棠溪腿上的石膏,小心翼翼地问,“痛不痛呀?”
贺棠溪笑着捏了捏小女孩的脸:“痛啊,不过你摸一摸它就不那么痛了。”
“真的吗?”小女孩信以为真,用手轻轻地又摸了摸贺棠溪的石膏,“哥哥你现在是不是就不痛啦?”
贺棠溪夸张地答道:“哇!真的不痛啦,谢谢小天使。”
女孩甜甜地笑了,贺棠溪也看着她笑。
兀地,贺棠溪感觉到有人在盯着他看,人好像天生对视线敏感,贺棠溪迅速地环视了一圈,周围游人如织,熙熙攘攘,他没有发现有人在盯着他看,那股视线消失了。
小女孩还在问他的腿,贺棠溪打起精神和小女孩又聊了两句,给她画笔让她在自己的石膏上签了名字又给她画了一个q版的小人像才送走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