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尽了,不管是设伏还是用间。偷袭亦或者夹击,能用的办法都使了出去。
此刻,高一功与田见秀已然南北牵扯空了朱慈烺的兵力,却也是李自成寻常手段用尽。
而朱慈烺亦是一早就埋伏了陕西兵的出击,让战场变得更加变幻莫测。
留给李自成的便是一个藏着无数未知的选择。
第一个选择就是牛金星所言的保守。等待高一功、田见秀等南北两路突破的确是稳妥的。可以说,只要两路兵马突入进去,早已没有余下兵力的朱慈烺只能束手就缚。
只要三日罢了。
这个时间,比起三攻开封前后两年简直是不值一提。
但若是三日之内,孙传庭的援兵抵达。那么……在战场西侧的李自成就将面临前后夹击,进退维谷的境地。得知洛阳被破,后路断绝,家小安危不知的闯军将士亦是会军心动摇。
哪怕那时依旧有未动的万余亲军,又要如何抵挡曾经让他们这些贼寇闻风丧胆的孙传庭?
还是说……
趁着秦兵还未到来的时候,将手中优势彻底发挥起来,一举攻破官军主力?
李自成目光闪动,他知道,该他做出选择了。
就当李自成想要开口说出什么的时候,忽然间,一个人的声音踉跄地冲了过来,只见李岩冲来,急切地道:“将军,大事不好了!”
当时光,停留在昨夜……
大明崇祯十五年九月二十二,在半坡店周遭方圆十数里的地界里,当所有人看见日落西山,黄昏撒来的时候都不约而同地开始缓缓收兵。
从最北端的石碾庄到最南端的朱清寨,都开始在金黄的黄昏斜眼之下退兵。战场上,唯一还有活动的就只有那些伤兵,以及收拢伤兵的辅兵了。
随后,便是各处战场后方纷纷升起的营寨。大战已其,双方都失去了回营休息的时间,纷纷选择了彼此对峙,就近扎营。
朱清寨。
齐贤默默地为刘泽清包扎着伤口,一旁,虎子臣大步走来,身后跟着一个满脸灰污的将官,看样子竟是虎大威。
“虎副将来了。”齐贤狠狠一用力,将刘泽清胳膊上的绷带打了个死结,站起来,朝着虎虎子臣行礼。
虎子臣连忙摇头,只是带着虎大威与两人围坐在篝火之上,沉声道:“贼军打得猛,一日比一日不要命。昨日折了三百,今日折了八百,重伤轻伤都不知多少。刘军门,齐千户,这一仗,怎么打?”
“不管怎么打,都要守着。”齐贤平静地说着,他看到了刘泽清眼中的迟疑:“殿下会赢的。”
“这句话我都听了百八十遍了。”虎子臣重重叹了口气:“但刘军门你说说,咱们在这儿苦苦守着,真的希望吗?我可知道,殿下手中也只又两万兵,要对付闯贼八万人,何其艰难?现在两日大战下来,殿下手中又还有多少生力军?”
齐贤凝视着虎子臣,抿着嘴,没有说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