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北曜压下层层火气,也像个陌生人一样跟她说话:“你是今晚特聘的钢琴师?”
他陌生疏离的语气,让她觉得心尖泛疼。
“是的,宫少。”盛千夏尽量让自己保持冷静的姿态,其实心里早已溃不成军。
“这么没有礼貌的钢琴师,我还真是第一次见。”宫北曜冷嘲。“我觉得有必要提醒一下酒吧该换人了。”
盛千夏骤然看向宫北曜的眼睛,看见他眼底的薄凉,仿佛冰箭一版寒冷彻骨。
原来,他对待陌生人的时候,眼神是这样的。
她忍着酸涩,假装镇定:“这份工作对我来说很重要,还请宫少高抬贵手。”
“让我抬手?”宫北曜的手离开了钢琴键,瞬间搂住了盛千夏的腰:“往这里抬?”
他的轻薄带着几分羞辱的意味。
盛千夏的脸色骤然难看至极,“宫少,请您自重!”
心里掠过绵长的痛觉,要将她整个人吞噬淹没。
“让我‘重’点?”宫北曜的唇角浮现出一丝讥诮,手用力捏了一下盛千夏的腰,“这样?”
“啊——”盛千夏的腰刚才不小心撞到钢琴受了伤,现在被他这样一捏,痛得叫出声来。
会场许多人听见这个声音,都在那个瞬间看向她,表情各异……
盛千夏的脸色瞬间刷白——
他们显然误会了!
北棠立刻夸张地捂住眼睛,“我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看见,我的眼睛好像突然失明了,你们继续。我先去医院治治眼睛!我先走一步!”
北棠像一阵风消失不见。
盛千夏:“……”
宫北曜仿佛一点也没有理会别的事,一心只盯着盛千夏。
他魅惑中带着戏谑地笑着说道:“盛大小姐,你看起来很渴。”然后俯身过来,在她耳边继续说道:“我什么都还没做,你就叫得这么大声了?”
“宫北曜,你能不能别这么无耻!”盛千夏的声音带着颤抖。
她尽量压低声音,却压不尽怒意。
他分明是故意的!
把他不要的东西再捡起来耍一耍玩一玩逗一逗,看到她像个低贱的玩偶一样被他羞辱,他就觉得这么有趣吗!!
宫北曜唇角的戏谑有增无减:“刚才叫宫少叫的挺顺口,怎么现在改口了?被我摸一下,突然就熟了?”
她明明是被他捏痛的!
盛千夏觉得腰疼,忍不住有些冒汗。刚才对于他的出手相救瞬间产生的感激此刻都变成了可笑的冷嘲。
“放手!”她咬牙切齿!
“往哪里放?”
“……”
“你看起来很希望我继续。”他的唇角勾着笑。
盛千夏拧着眉否认,怒意更甚:“我没有!”
“女人的身体比嘴巴诚实。”
“那不是我!”
“那你是什么样的?”
“希望你离我远一些!”盛千夏咬牙切齿地说道。
宫北曜的唇角浮现着一丝嗤笑,“你看起来并不需要这份工作。”
盛千夏脸色刷白。
他高高在上,而她只是他骨掌中一粒卑微的尘埃。
他要毁她,不过几秒钟的事。
可她已经没有选择!
她需要这份工作,她需要钱,需要给晴雪买钢琴,给晴雪付医药费!
盛千夏忍气吞声:“你到底想我怎样?”
宫北曜勾着唇,语气慵懒,“我对刚才那首《威风堂堂》很有兴趣,你现在弹给我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