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笑听了一会儿,就明白过来发生什么事情了。“东西是你给陆渊的?”
唐柯敲击键盘的动作顿了顿,“阿渊让我去查的,他多少还是起了疑心。”
“也是,他那个脾气,对谁都不能交付全盘信任。”孙笑擦了擦手上沾到的颜料,笑道,“不过也许你是例外之一。”
“我和阿渊是朋友,但这不代表他做错事情的时候我不能指责他,也不代表我和他不能成为竞争对手。”
“你们从来都不是竞争对手。”孙笑否决了唐柯话中隐藏的意思,斜了他一眼,“我说了,我想要保持很长时间的单身。而且这几天你接了多少个法国来的越洋电话?是不是差不多该回去拯救一下你的员工了?”
“画廊倒闭我可以再开一个,但卢静可不会有第二个。”唐柯笑了。他笑起来的时候几乎能发光,小太阳似的眼睛里散发着暖意,完美地掩盖腹黑的事实。
孙笑叹了口气,屏蔽两耳静心画画。她手上的动作不停,脑袋里也在飞快地思考着接下来的计划和行动。
陆渊已经知道葛红袖的黑历史了,也开始冷处理葛红袖,但他不会真的和她一刀两断,毕竟喜欢了这么多年,多少还是有感情的。只要葛红袖能落下面子按照刚才孙笑给她的暗示那样去找陆渊道歉,陆渊有很大的可能性会心软并且再次和她进行接触。
而这也正是孙笑所要的发展。她必须要让葛红袖这个名字从陆渊的心里拔掉,让陆渊清清楚楚地意识到“我不喜欢这个女人”,而做到这一点最好的方法,就是由葛红袖竭尽全力地进行一场倒贴。
恋爱一事无非是男女之间的拉锯,算计也是必不可少的。孙笑经历过成百上千段感情,早就是个中高手。
可葛红袖还是个完完全全的新手。她不知道她越是往陆渊身上靠,越是会让陆渊对她的好感值往下降,这是个很玄乎的规律,只能归因于陆渊本人的性格问题了。
陆渊丝毫不知道他未来的人生几乎都已经被孙笑定下悲惨的基调,他晾着葛红袖的这两天时间里,一直严密关注着财产分割的进展,和之前跟唐柯说好的不同,他不仅没有答应孙笑律师的要求,而是授意己方律师有意地拖缓进程。
而这一切,其实也正好中了孙笑的下怀——闹离婚是一回事,真的离婚,那是另外一回事。
律师被陆渊盯了两天也养成了好习惯,一接到孙笑律师的电话之后,他立刻就把在画室发生的事情转告给了陆渊,“葛红袖小姐现在已经回酒店了,她用身上的现金付了十天的标准间房费。”
陆渊心不在焉地听完了,问,“唐柯也在画室里?”
“是的。”律师擦了把汗,已经放弃揣摩这位大客户的心理变化——反正他是按小时收费的,案子拖得再久对他来说也没有任何损失。
“之前卢静的律师是不是提出来有一栋在哪里的房子应该是归她所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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