瞳孔骤缩,曲长笙匍匐在地,死死咬着下唇,保持理智。
帝王垂眸瞧了瞧,见这花纹甚至不是金丝银线,只是普通的金色丝线。
竟能如此糊弄之人。
“可真是好大的胆子。”
轻飘飘的一句话却犹如千斤般重,屋内众人下跪,崇凛眉心紧蹙,硬着头道:“皇上,弄坏寝衣的人就在殿内等候皇上发落!为了龙体康泰,还请皇上息怒。”
纱帘后的人转过身来,里衣松垮垮的搭在身上,慢慢的走了出来。
裸足踩在松软的地毯上发不出任何声响,却犹如踏在心尖上,曲长笙脸色灰白,犹如初见赢尘之时,等待凌迟之痛。
他站在了自己面前。
她呼吸都放轻了。
“是你做的?”
雪色的袍子一路蜿蜒至地面,缓缓走至旁侧暖炕,闲散的坐上去:“恩?”
长笙浑身一震:“是奴婢做的,请皇上息怒,奴婢愿意接受任何处罚。”
帝王漫不经心的瞧着桌案,“就算是朕将你活活绞死,这件衣衫可能复原?”
“不能。”
“那朕将你五马分尸,这件衣服可能复原?”
“不能。”
“你什么都不能,又凭什么拿自己的这条贱命跟人相提并论?”赢尘凤眸轻撩,满含讥诮愠怒:“委实可笑。”
曲长笙紧张得连话都不会说了。
崇凛果断道:“属下这就将她发配至落晖宫中,等待皇上发落。”
果然不行吗?她心里凉了一片,垂头不语,任由崇凛将软趴趴的的自己拎起来,如同丢包袱一样丢进落晖宫里。
“慢着。”修长的手指轻轻在桌案上点了点,曲长笙就感觉自己又被崇凛原路丢了回去。
“抬起头来,朕要看看,什么宫女胆大包天,敢在朕的寝衣上下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