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这哪是一般的信啊,简直就是尚方宝剑了。
“差不多得了,把眼泪擦擦。”苗翠花接过媳妇递过来的手帕,让自家大哥赶紧擦把脸,“也不怕孩子们看笑话。”
苗铁牛看着边上瞪大眼看着他的妹妹家的孩子,不由得老脸一红。
那什么,他这是铁汉柔情,没啥好丢脸的。
一旁的顾安安想的则更多了些,她其实心中一直都在担心几年后将会发生的那场浩劫,比起自然的灾害,人心更加可怕,在那连人都妖魔化,父不父,子不子,夫不夫,妻不妻的十年岁月中,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虽然她熟知历史的走向,可谁也不知道,在那时年里,他们一家到底会遇到什么情况,稍有不好,那就是灭顶之灾。
顾安安一直在想,自己一家,到底该如何,才能避开那场祸端。
眼前这封在预料之外的回信,上头那清晰的签名,以及那大红戳,对顾安安来说,正是那十年岁月里最好的免死金牌,有了这封主席的回信,只要自己一家不做那些过火的事,就没有人能用什么借口或是理由试图陷害他们。
毕竟,上头白纸黑字可是写着呢,他们一家,是主席亲笔认证过的党的好同志呢。
顾建业心里想的虽然没有闺女那么详细,但是也八九不离十了,他没有猜到在之后的几年,社会秩序会一下子变得那样混乱,但不妨碍他从最近的一些时局变化中察觉些不对,对他来说,这封主席的亲笔回信,可以让自家多一个安全的保障,避开那些黑暗的漩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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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建业当天下午就去了趟县城,将那封主席的回信用最好的相框裱装,报刊上所刊登的关于他们一家的内容,连同照片,也被他裁剪了下来,裱装好,挂在堂屋的最中央。
此时的顾家,进门就能看到一张主席的肖想,下面依次是主席的回信,以及报纸上刊登的内容。每天都有不少村名来参观,顾保田这些日子都不出门了,就等着谁来了,给人家讲讲这里头的故事呢。
收到主席的回信,一下子成了顾保田除了自己的军人身份,最自豪的事,整个精神头比以往更好了,每餐都能吃三大碗饭。
这封信造成的影响还不止这么一点点,县里的领导受到了上头下来的表彰文件,一点都不敢马虎,亲自来了趟顾家,表彰这一家子在主席面前挂了名的同志,苗铁牛也在领到面前出了一次风头,这个大队长的位置,算是坐的稳稳的了。
这些日子,整个小丰村就和过年一样热闹,那些个出嫁的女儿都带着丈夫孩子回了娘家,就是为了见见那两只让他们整个村子都沾光的鸟。
所有人都乐呵呵的,除了这件事的大功臣——翠花。
看到自己秃头照的第一天,翠花是绝望的.
看到自己秃头照的第二天,翠花是想死的。
看到自己秃头照的第三天,翠花愤慨了,它发现了其中被它忽略的最大的问题——它到底是咋秃的!!!
不怪翠花回想地太晚,实在是最早发现自己秃头的时候,它光顾这生气了,后来安安给鸟织了漂亮的绿帽子,它也就暂时忘记了这件事。
这些日子,家里人来人往的,翠花时常就能听见别人指着照片里它的脑袋,问为啥和边上的如花不一样,翠花光顾着生气,也忘了这一茬,现在,它忽然间惊醒了。
所以,它到底是咋秃的来着?
翠花沉思,冥想,苦苦回忆。
它觉得自己找到真凶了,那个真凶就是顾建业,因为它秃头的那天,就只和顾建业吵过,你说那大男人心眼多小的,鸟不就是不让他戳肚子吗,他就这样报复鸟,现在还把鸟的丑照这么堂而皇之的怪在墙上,让那么多外人看鸟的笑话。
过分,简直太惨无鸟道了。
翠花死死盯着墙面上的那个装裱着它鸟生最大黑历史的照片,眼睛就没有挪开过。顾建业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一幕,不过这些天他也习惯了翠花鸟这模样,左右它嘴上嚷着绝食,饭照吃,觉照睡,而且最近这些天没了它叽叽喳喳,顾建业还觉得耳根子清净了呢。
“是不是你。”
翠花看到顾建业进来,顿时激动地问道,翅膀张开,指着不远处的那张照片。
“是我啊?”顾建业以为鸟问的是装裱照片的事,想也不想地回答了。
他承认了,他居然这样简单的承认了,翠花觉得自己的鸟观受到了冲击,世间怎会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翠花就和发疯似的飞向顾建业,将他的头发搅得一团乱,气呼呼地将自己早上刚刚方便完没有擦擦的屁股在顾建业的脑袋上肆意的磨蹭。
顾建业还没反应过来呢,自个儿的脑袋就成了一个鸟窝了,早上梳的整整齐齐还抹了点发油的头发顿时变得乱糟糟的。
那罪魁祸首到好,拍拍屁股飞走了。
哼,别以为这样就结束了,翠花决定永远鄙视他仇视他孤立他,让他知道得罪鸟的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