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自知内力不如他,又羞又恼,欲踹他一脚,梁翊却已经察觉,往后一撤步,巫马扑了个空。他索性松开锁链,而梁翊事先没有防备,没收住力气,一连退了好几步;而剩下那四个人,瞬间端好了剑,等着梁翊撞上来。剑尖离衣服不过毫厘,梁翊突然止步;那四个人哇呀大叫一声,将手中的剑往前一捅,而梁翊施展了一招“仙人驾云”,一个腾空而起的后空翻,落到了那四人后面。而那四个人扑了个空,差点捅到巫马身上。
五个人同时落败,顿时感到奇耻大辱,巫马吹了哨子,不过须臾,宙合门的弟子从四方涌来,将这个院子围得水泄不通。他们有人拿着弓箭,有人拿着银针,梁翊纵然武功盖世,也插翅难逃。
“这么多人打我一个,你们宙合门果然不讲规矩。”梁翊一阵绝望,但嘴上却不认输:“难怪提起宙合门,武林各派都是一脸唾弃。”
巫马斜着嘴角笑了笑,边走边说:“缉拿你这样罪大恶极之人,用不着讲什么江湖规矩。是吧,梁护卫?”
巫马渐渐走近,梁翊不想束手就擒,他默默蓄力,可这逃不过巫马的眼睛。他冷笑着捡起自己的兵器,森然说道:“梁护卫,如果你乖乖地跟我回直指司,说出你同党的下落,说不定我会饶那个ji女一命;如果你不识相,非要抵抗,那就休怪我无情了。”
“原来,常姑娘被关进了直指司?”
“是啊,从头到尾,这都是一个局,引你上钩而已。不过我们没想到的是,今天你竟然没带弓,而是带了一把刀。”
巫马的手指已经伸到了梁翊面前,梁翊下意识地将头转向一边。巫马的眼神充满了期待,在他要摘下面罩的那一瞬间,一声惊天动地的大喝突然传来,一道白光从天而降,站在西北角上的宙合门弟子,已经有一半身首异处。
“我的赤日刀又痒痒啦!”
来人气势汹汹,也没有一句多余的废话,他那把五尺长的大刀一挥,天地都要换了颜色。站在另一边墙上的弓箭手立马调转方向,箭雨穿破鹅毛大雪,冲那个壮硕的身影飞去。可对他来说,这点攻击就像是毛毛雨,他挥刀一砍,那些箭软绵绵地落在了地上。
“师兄!”
梁翊惊喜地喊了一声,瞬间恢复了力气。他转过头来,手中的刀用力一甩,缠在刀上的铁索瞬间甩开,毫不留情地打到了巫马的脸庞。巫马惨叫一声,下意识地捂住了脸。再抬起头时,他的脸上多了一道长长的口子,鲜血滴落在了雪地上。
“可恶!!!”
巫马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这才真正的发了狠,他一脚踢起铁索,紧紧攥在手里。他出一招“玄龙盘柱”,梁翊便回他一招“横断山峰”,刀刃横切过去,与钩环碰在一起,激起一片火花;巫马再来一招“掏肠剖肚”,梁翊便以“飞燕展翅”应对,他飞檐走壁,避开了巫马的攻击。
梁翊落在青瓦上,背对着巫马,还没有转过身来,忽听“铛”的一声,似有什么东西断裂了,接着巫马愤怒的吼声响彻云霄。梁翊急忙回头,这才发现,风遥跪在了自己身后,他用赤日刀一刀斩断了巫马的铁索。
风遥抬起头,无不得意地说:“师弟,还是我厉害吧!”
梁翊也被风遥的大力给惊呆了,更没想到,原来赤日真有削铁如泥的本领。他佩服地点了点头,说道:“师兄果然厉害!小心!”
话音未落,风遥已经苦着脸捂住了屁股。他没有看到巫马放针,更没想到那些针会扎在自己屁股上面。他狼狈不堪,钻心的疼痛让他失去了平衡,他往后一仰,便跌落下了屋檐。若他落在地上,瞬间便会被砍成肉泥。梁翊一着急,飞快地用胳膊拉住了风遥。
宙合门的弓箭手早已迫不及待,还有更多宙合门的弟子在朝这边涌来。梁翊分身乏术,拉着风遥的那只胳膊受过箭伤,此时伤口裂开,鲜血顺着胳膊滴在了风遥脸上。
“师弟,放开我,你先走!”风遥被噬骨的疼痛折磨得快要失去神志,唯一不忘的就是师弟的安危。
“不,要走一起走,要死一起死!”梁翊的脸涨得通红,眼睛也因充血变得通红。箭雨像蝗虫过境一般黑压压地飞了过来,梁翊用尽力气,冒着胳膊被废掉的危险,将师兄拉上了屋顶,风遥这才躲过了万箭穿心的命运。
梁翊筋疲力尽地躺在瓦片上,绝望地想,今晚或许真的活不成了。若自己死在这里,富川的父母会不会受牵连啊?
但是只要他有一口气,就不能坐以待毙,至少在死之前,得把容貌毁了。
没办法,一名合格的刺客,只能这样做。
他重新握紧了刀,想在临死前拉几个垫背的,然后再冲自己脸上划几刀。没想到,他刚站起来,就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小娃娃,看来我传给你的武功,你并不会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