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你吧。”
景荔忍不住瞪他:“送什么送啊,我才刚来就赶我走?也不请我喝口茶的吗?”
江新白震惊得有些结巴:“你……你还要留下来吗?这里那么脏……”
景荔蹙起眉,在江新白紧张又失落地以为她要改变主意时,她突然一拍他的肩膀,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被刻意化了另一个妆容的脸庞依旧眉眼如画:“只要是你住,就不脏。”
江新白心头一颤,不由自主收紧了手心。
景荔这才发现自己被他握住手很久了,本来想抽出来,但是正被他牵着往前走,想想就算了。
很意外的是,屋内被整理得很整洁,整体风格都偏向暖色调清新田园风,餐桌上和窗台上都各放着一束粉蓝色的花。另一边出去还有个院子,种满了翠绿色的植物,葡萄藤爬山虎喇叭花爬满了屋檐花棚。
正好是午后,阳光斜斜地照进院子里、屋子里,暖洋洋的让人想睡觉。
景荔惊叹道:“真的是感觉室内一下子就充满了阳光。”
被她夸赞,江新白眼睛忍不住亮了一下。
“这么漂亮的屋子,你居然说脏,害得我以为你和老鼠蟑螂住在一块呢。”
江新白抿紧的唇角微弯,拿出茶冲泡起来。
景荔凑过来看:“虽然我没学过,不过你泡茶的手法看起来很专业呀。”
江新白微垂眼睫,轻声说:“我以前学过。”
景荔来了兴致:“白老师,那你快教我看看,好像很好玩的样子。”
江新白手指顿了顿:“应该是江老师才对吧。”
景荔不依:“不行,我就要叫白老师。”小白兔不就姓白么。
“好吧,景景同学,我们现在开始第一节课的学习。”
江新白开始手中的动作,看着她认真学习的侧脸,丝毫没有因为他刚刚在口头上占的便宜而生气,不由有些窃喜。
茶喝了一下午,江新白对景荔的称谓终于从大名变成了景景。
天也聊了一下午,大部分都是跟音乐有关。
景荔研究外星生物一样盯着江新白老半天:“我怎么觉得你懂得比我还多,明明爸爸请来老师授课,我都有认真学。”
江新白淡淡地说:“杨绛先生说得好,想的太多,读书太少。”
景荔立马嗷地一声扑上去,捏住他两边耳朵:“小白兔胆子大了,居然敢讽刺我。”
江新白本来耳朵容易红就是因为太敏感,现在被她这么一捏也忍不住痒得笑出声。为了拯救自己可怜的耳朵,他只好反手挠景荔的痒痒肉,景荔瞬间笑得不能自已,松手就要去挠他痒痒。
门外隐约传来一串钥匙的声音。
两个人的笑声顿时一僵。
听到钥匙插进门孔的声音后,他们才立马麻利地分开,坐回各自的茶座上。
于是江母一回来,就看到两个孩子一本正经地绷着脸喝茶,脸都红红的,就像是被蒸汽熏润的。
但是想起刚刚听到的笑声,恍若幻听般,她不禁莞尔,美丽的眼睛里流泻出喜悦的光。
江新白一本正经地喊:“妈妈好,今天辛苦了。”
景荔立马也一本正经地跟着喊:“妈妈好,今天辛苦了。”
屋子里寂静了一瞬,江新白心突然跳得很快,在景荔反应过来有些尴尬的时候,白苏芸轻笑起来:“是白白的同桌吧,欢迎到家里来玩。”
江新白起身接过女人手中提的水果,拿进厨房清洗,出来时端了一盘剥好的橘子和草莓。
看到女人脱下外套要进厨房,江新白连忙拦住她:“妈妈你休息,我去。”
白苏芸捏了捏儿子的脸:“你去做饭了,谁陪你的小姑娘聊天呀?”
江新白轻咳一声,红着脸小声说:“她睡着了。”
女人转头一看,女孩儿果然窝在沙发里睡着了。
她无奈地说:“你记得提醒她给家里打个电话,不然该担心了。”
江新白乖巧地应道:“是。”
白苏芸突然想起什么:“她……是以前隔壁那个孩子吧?”
江新白讶异地睁大了眼睛:“妈妈,你这么快就认出来了?”
白苏芸轻笑,美丽的眼睛里泛着怀念的柔光:“以前就觉得这小姑娘特可爱,差点就认作干闺女了。”
江新白庆幸:“还好没,不然就成我妹妹了。”
白苏芸忍不住又捏了捏儿子婴儿肥的脸蛋,美眸里含着忧心:“可是那孩子很看重声音,小时候就是谁声音好听她就黏谁,而你的嗓子……不止这个,还有她家和我们家的差距,你也不是不知道,已经今时不同往日了……”
江新白抿着唇没说话,眼睛里都是暗沉的光。
白苏芸不忍心再打击他,毕竟她也很久没有听到他像刚刚那样笑得那么开怀了。
江新白轻轻推了一下她:“妈妈,你记得吃药,我已经买好放在你抽屉里了。”
说完这句,他就转身去厨房做饭了。
女人苦恼地揉了揉额角,倒了一杯热水进房间。
一阵清风吹进来,景荔的指尖微痒,忍不住颤了颤。
虽然闭着眼睛,但大脑很清醒。
其实他们的交谈声很轻也很小声,但偏偏遇上景荔这么个对声音很敏感的人,所以刚刚不小心传进耳朵里的只言片语,都把她原来的困意折腾得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