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这个误入的小孩。
乡下小孩多是放养,父母并不紧跟在身边,那小孩约摸三四岁左右,被这边的人声吸引,还以为是有热闹可看,就自己跑了过来,他本是要从水牛边上穿过到人群里去,此时离那水牛不过数米,忽然听得那边的人大喊,一下子反被吓得挪不动腿了,然后“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众人:“……!!”
那水牛闻得人声,猛地调转牛身,就要往小孩子扑过去。
何钓烟一时不防,要制住那水牛已是来不及。
“啊啊啊啊啊——”导演两手抱头大叫,“我们是娱乐节目,不要上社会新闻啊!”
就在这时,大家眼前一花,只见一个修长的人影往前一闪,疾驰至小孩身边,长臂一伸,将小孩捞起夹住,随后一个流畅漂亮的旋身,又飞快地跑了回来。
这一去一回,不过短短几秒,速度竟像是比方才何钓烟去抓牛的时候还快。
待他站定,大家才发现居然是聂千秋。
“千……千秋……”节目组的人都不由得瞪大了眼睛,一时间都呆住了。
聂千秋姿态淡定,把小孩子放下,吓唬道:“乱跑是会被牛踩扁的,知道吗?”
那小孩半大不小,还不是很能听话的时候,正抽着鼻子哽咽,听得聂千秋的话后,一下子哭得更大声了。
聂千秋:“……”
何钓烟见这水牛差点酿成大祸,也不再犹豫,伸手在牛背上猛地劈了几下,那水牛凄厉地嚎了几声,终于倒了下去。
何钓烟也在水牛倒下的瞬间,轻轻一跃,落在了边上,仍是站得笔直,一派闲定。
这惊险的一场终于落幕,大家却还心悸不已,场面一时有些沉默。
十几秒后,导演发自灵魂深处的叫声划破长空:“拍到了吗?千秋救人那一幕,有人拍到了吗?”
他瞪着眼睛去看几个摄影,遗憾的是,刚刚的事情太突然,大家都没有反应过来,眼看着几个摄影都惭愧地摇头,导演几乎痛哭流涕:“我要你们有何用!”
这时,那个偷偷绕到边上的摄影师惊喜道:“我拍到了,正面!高清!无|码!”
程式与他的掌法却大有不同,他脚下如行云流水,双掌如揽月拂花,气势上比付绘略有不足,却每每能精准地避开付绘的攻击。
两人一个刚猛,一个灵巧,形成了强烈的视觉对比,一下子将大家的目光都吸引住了。
便是不懂武功的人,从这精彩的对决上也能看出来,程式的修为比陆瑁还要高出一些。
段颖珂惊讶道:“程式还挺厉害的嘛。”
其他几人齐齐点头,而后又带着狐疑的眼神去看聂千秋。
程式这一场的表现与他在上一期节目上的表现可谓天壤之别,既然程式并非菜鸟,那么……
emmmm,大家心中不由自主都跳出了四个字:py交易!
聂千秋对他们的心理活动浑然不觉,还挺认真看着台上对打。
付绘与程式交手了数十招,有来有往,慢慢地,程式的招式开始变得迟缓起来,不若开始的轻盈。
何钓烟轻叹一声:“程式的内功修为到底是比不上付绘,时间一长,他必输无疑。”
何钓烟话音刚落,就见付绘脚下一滞,露出一个破绽来,程式见状猛地一掌直取付绘面门,付绘立刻闪身避开。
不料程式这一招却是虚招,付绘一闪,程式一脚正好踢过去,直捣付绘胸口。
陆瑁抽着哭得通红的鼻子,又哭又笑:“师侄真厉害……嗝。”
几个明星忍不住侧目,程式一个大好青年,被一个小学生叫做师侄,总觉得怪怪的。
谢凤堂心中暗暗庆幸:还好当初听了聂千秋的劝,将拜师目标放在何钓烟身上,不然这会要多出一串长辈来了。
台上,程式一脚将中付绘胸口,却见付绘倏忽一个后撤,接着双掌交叠,猛地印到程式脚底上。
不知是不是错觉,大家似乎还能听到“砰——”的一声轻响。
程式被那一掌推得飞了出去,直接跌落到台下。
陆瑁的抽噎声戛然而止,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化,一下子愣住了。
何钓烟面上附上厚厚的寒霜,冷着声音道:“这是丐帮的武功。”
他的声音不大,并没有多少人听到,起码节目组的人就没有。
导演已经夸张地捂住自己的嘴巴:“太太、太……精彩了!”
吕方心潮澎湃,觉得这档节目大概要成为星光卫视的经典,自己在台里的地位也要更上一层楼了。
两人不约而同在白日里做起了升官发财的美梦,满脸梦幻。
付绘站在台上,逆着光,颇有点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居高临下地说道:“昆仑派输了。”
何钓烟长身玉立,他的背后是昆仑派十六名弟子,但他看起来却还是那么孤独。
他的神情一片漠然,眼里没有一丝波澜,俊美的脸上染上一丝不属于他的年龄的萧瑟与沧桑,隐隐有了那么一点大家一开始想象中的,掌门人应有的道骨仙风的味道。
导演去推摄影师:“给何掌门特写。”
摄影师将镜头移了过去,何钓烟的侧脸占了半个画面,他鼻梁高挺,目视前方,阳光将他的轮廓镀成绒绒的金色,像是极美的画卷。
何钓烟淡淡地说道:“昆仑派输了。”还伴着一丝似有若无的叹息。
导演和吕方对望了一眼,总觉得他们好像忘记了什么。
下一秒,另一张俊秀无双的面孔便闯进镜头里,将画卷打破。
聂千秋拍了拍何钓烟肩膀:“老何,想开点。”
何钓烟转过头来:“你想加入昆仑派吗?”
这种时候不忘收徒,何钓烟果然很想要一个靠得住的传人啊,不过他的这句话落在聂千秋耳朵里和经典的“你听说过安利吗”没什么差别,聂千秋严肃道:“你别趁着我安慰你就卖安利啊,这样我会不好意思拒绝……得太直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