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呈上?”
凤绾衣接过诏书后,扭头向南枫使了个眼色。
“属下遵命。”
南枫探手入怀,脚下步伐不停,在万哉目不转睛的注视下,一步步靠近案前。
水玉就在他怀里!
万哉高兴得一颗心咚咚直跳,未覆上面具的容颜,激动得近乎痉挛。
就是此刻!
一道猛虎出笼般迅捷的身影,突然从南枫头顶上跃过。
软剑出鞘,剑尖直刺万哉的心口。
“噗哧”
锋利的刀刃没入皮肉,从背部刺出。
什么!?
万哉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见鬼似的看着眼前俊朗非凡的男子。
“父皇,好久不见了。”
清冷如雪的声线,哪是夜鸾煌的?
“是你!”
万哉嘶声怒吼道。
为什么?为什么这个逆子会出现在这儿?
他们是几时联络上的?探子为何不禀?
“当年您害死皇叔的时候,可有想过会有今天?”
剑柄轻轻转动,硬生生挖出一个血洞来。
“哇——”
鲜血喷出唇齿,万哉的脸以肉眼能看见的速度苍白下去。
“逆……逆子!”
他含血怒斥,目光阴鸷似要吃人。
“儿臣自幼发誓,有朝一日会用你的血祭奠皇叔,您且去吧,皇叔他在黄泉盼着您呢。”
话落,软剑无情抽出,血花四溅,一颗血淋淋的心脏也在同时被剑尖挑出,落入了万华尧的手里。
万哉的身躯抽搐着,轰然倒下,死不瞑目。
“怎么会这样?”
万陌谦吓得噗通一声跌坐下去。
父皇他死了?
“这人交给你。”凤绾衣指了指尚未回神的万陌谦,向南枫吩咐道,而后,举步走至万华尧身旁,“虎符呢?”
“答应你们的事,我绝不会忘,另外半块虎符就藏在我府中的书房里。”他弯下身,在凤绾衣耳边说出了准确的藏匿地点,“宫中禁军半数是我的人,只等大军一到,皇都就会归于你手。”
这是他们的约定,以他假扮夜鸾煌,亲赴宫闱,再以水玉降低梁王的戒备,他太想得到此玉,东西就在眼前心神难免会受到干扰,这时,是绝佳的下手机会。
“我先行一步,善后的事,端看你们的了。”
他得在冰棺到达前,配制出复活的灵药。
万华尧一刻也不想耽误,匆匆交代几句,就飞出了龙息宫。
殿中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万陌谦被点了穴道,如死猪般躺在地板上,凤绾衣看也没看他,朝南枫勾勾手,命他前去御书房,把玉玺偷来。
梁王身死的消息暂未传出,临近早朝之时,皇都外有万马奔腾之声呼啸而至,守城的将领乃是万哉麾下的亲兵,见敌军来袭,当即传令关城门死守。
不想,宫中禁军忽然生变,万华尧多年来安插的人手,见虎符遵将领,残杀宫内效忠天子之辈,血洗深宫。
城中守备分身不暇,只堪堪抵抗近半个时辰,便全军覆没。
夜鸾煌着一席银色甲胄,一马当前杀入城门,身后五千骑兵紧随,而他们仅仅是先锋部队罢了。
骑兵包围了朝中官员的府邸,只五百人随夜鸾煌杀进皇宫,与禁军里应外合围剿残留的顽抗部队。
后妃人人自危,不少侍卫杀出重围,拖着浴血的身体来到龙息宫,请求帝王移驾避难。
紧闭的殿门幽幽开启,一道倩影缓步行出。
“梁王遭刺客行刺,已经归天了。”
凤绾衣孤身站在台阶之上,神色哀切的说。
“不可……”能。
余下的一个字未来得及说出口,侍卫的头颅已被南枫一刀斩落。
“梁王遗诏在此,尔等还不快跪下接旨?”
明黄圣旨‘刷’地展开。
十余名侍卫面面相觑,一时不知该跪,还是跪硬闯进去。
犹豫间,远端有急促的脚步声逼近。
凤绾衣勾唇一笑,朗声宣读遗诏。“朕在位二十余载,愧未保天下太平,令狼烟四起,无颜再尊皇帝位,大皇子德才兼备,乃储君之不二人选,故,禅位于大皇子,望其敬天法祖,保泰持盈,钦此,”信手合上圣旨,她挑眉望着下呆滞不动
的侍卫,笑道,“诸位还不接旨?”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高喊声从左侧长廊处传来,匍匐叩拜的,正是夜鸾煌率领的士兵。
“本将奉命肃清宫中乱党,幸不辱命,已将可疑者诛杀干净。”
夜鸾煌直身立在士兵最前沿,拱手说道。
这话看似是说给凤绾衣听的,实则却是说给这些未归顺的侍卫听。
他们若冥顽不灵,仍想顽抗到底,这乱党,自然会有他们一份。侍卫们纠结了半响,终是不愿就此丢掉性命,遂,放下刀剑,跪地高呼万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