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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寡人知道的不多,”轩辕敖难得露出了正经的表情,“据寡人在楚国埋下的暗桩来报,夜鸾煌征讨南梁一事传入京师后,夜临风府上三天两头就有生人出入。”
“这不可能!”凤绾衣矢口否认,安南王府若有异动,她的眼线不会察觉不到,但探子传来的情报上,并未提及过此事。
轩辕敖笑了笑,说:“这些人多是深夜潜入王府,且武功不弱,就凭你手底下那些人,哪能发现得了?”
“你是说,他们是江湖人士?”凤绾衣选择性忽略掉他后半句话,追问道。
“不像。”轩辕敖摇摇头,“江湖和朝廷向来是井水不犯河水,这一点,不论是西凉还是楚国,都是一样的。”
江湖有江湖的规矩,除非天下狼烟四起,为保国恩,守卫疆土,否则,江湖中人万不会插足朝中事务,更不会与朝廷官员来往密切。
“当然,雁漠北那家伙不在此列。”轩辕敖冷嗤一声,毫不掩饰对雁漠北的厌恶。
“那这些人是打哪儿来的?”凤绾衣面露沉思,在脑中清点着夜临风麾下的势力。“这我就不知道了。”轩辕敖耸了耸肩,“在这事过去没多久,我就得知天牢中丢失了一个要犯,而夜鸾煌府上,也丢了一人,随后,楚国几地屯扎的兵马,便有调动之态,我猜到楚国国内近日应有大动作,
特地跑来梁国想向你通风报信。”
照他这么说,攻陷京师的乱军,应是夜临风所率领的。
凤绾衣不觉意外,毕竟,从得知此事后,她头一个怀疑的便是他。
“可兵马异动,花无涯为何会没有察觉?”
她愁眉不展的呢喃道。
夜弘天稳坐庙堂之高,每日政事繁多,未发现异常情有可原,但花无涯是军中老将,朝中武将多数与他有交情,他没理由得不到风声。
一个猜测在她心头浮现。
“嘶!”
左脸传来温热的触感,打断了凤绾衣的沉思。
她拧眉看去,而后,挥手将脸侧的茶杯推开。
“你干什么?”
轩辕敖漫不经心地放下茶盏,笑道:“唤你回神呗。”
说着,他故意撑住椅子的扶手,半个身子朝她探来。
“刚才你在想什么?脸色那么难看。”
“有吗?”凤绾衣眨眨眼,神色略显迷茫。
轩辕敖不傻,她的反映显然是不肯把心中的猜想说给他听,遂,抽离了身子,拍着衣诀拂袖起身:“我都快饿得肚子打鼓了,这饭菜怎的还没送来?存心想把我饿死在这儿啊?”
“南枫。”凤绾衣顺势向南枫看去,“快去催催,别把我们的贵客饿坏了。”
“是。”
南枫躬身退下,刚行出帐子,冷不防就见到了几百米开外,不知来了多久的夜鸾煌。
“北王爷。”
他迎上前去,压低声音唤道。
“他们说完话了?”
夜鸾煌沉声问道。
他在思来想去仍放心不下这边,故而偷偷来此,又碍于绾衣的态度,不好亲自进去,只得在外等待。
南枫点点头:“小姐正命属下去催促火头工,送饭菜进帐。”
“她还未用膳?”夜鸾煌一听顿时恼了,当即和南枫一道去找炊事。
待饭菜做好后,他本欲跟着送饭的士兵一起入帐,哪知道,在半道上竟碰见了过来寻他的康浩。
康浩凑在他的耳边说:“将军,营外来人了。”
万华尧的人到了?这速度,够快的啊。
夜鸾煌步伐一顿,犹豫片刻,便随他回去主帐接见客人。
在他回帐前,康浩已把客人领进帐子,来人着统一的夜行衣,且头戴黑色斗笠,共有三人。
“你们暂且退下。”
夜鸾煌调走了帐外把守的士兵,挑帘步入帐中。
“我们又见面了。”
他刚绕过三人走至上首,站在中间的黑衣人突然开口,抬手摘下了斗笠,露出了那张异于常人的容颜。
“是你?”夜鸾煌眉心一拧,竟是不知该佩服此人艺高人胆大,还是该说他有恃无恐。
万华尧猜到他的心思,弯唇笑道:“我敢来,就有全身而退的把握。”
对此,夜鸾煌并不怀疑。
“你之前的提议,本王已有决定,你想要的东西,本王愿助你拿到手,事成后,本王要你交出手中的兵马,退出朝堂,隐姓埋名,此生再不得踏入皇都半步!”
犀利如锋的目光隔空投落在万华尧身上,带着一股无形的压迫感。
万华尧握拳轻咳几声,而后,点头道:“我答应你。”
“果真?”夜鸾煌狐疑地眯了眯眼,多年谋得的权势,他说扔就扔了?
“与它相比,权势地位算得了什么?王爷想要,只管拿去就是了。”万华尧神色坦然的说道,在他的脸上,看不到半分对权势的留恋,更无一分不甘。
“空口白话,无法让本王信服。”
万华尧似料到他有此一说,白皙到仿若透明的手指探入衣襟,取出了一个物件,放置在长案上。
“此物王爷应该识得。”
那是一块以黑铁打造的令牌,呈伏虎的形状,令牌从正中隔断,应有两份,而眼前这一块,仅有头,而无尾。“虎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