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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几日,我假意与他联手,套出他手中兵马的藏身地点,失去兵权,他再无任何可用以要挟我们的筹码。”到时候,他心中那些不为人知的计谋,也会随之成空。
她含笑点头,对他的想法十分赞同。
“不过这事知道的人不宜太多。”
否则,恐有走漏风声的危险。
“我不是师兄。”夜鸾煌不着痕迹地贬了雁漠北一下。
听出他的言外之意,凤绾衣不由得笑道:“雁大哥若晓得你把他比做长舌妇,又该惦记上你了。”
“事实如此。”他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不怕我在雁大哥跟前告你一状?”凤绾衣挑眉问道,眸中闪烁着戏谑的精芒。
“想去便去,你开心就好。”
极尽纵容的话语,似一颗碎石坠入凤绾衣平静的心潮里。
面颊微微一红,嗔怒道:“你是在暗指我是个只会在背后说人闲话的长舌妇么?”
“我不是……”
“对,你不是暗指,明明是明示。”凤绾衣没等他说完话,就截去了话头。
夜鸾煌既无奈,又觉好笑,刚想妥协认输,这时,前方官道旁竟有呼救声传来。
“是女子的声音。”凤绾衣歇下捉弄他的心思,抬眸向声源处眺望。
道路旁少有人烟的白杨林内,四名人高马大的地痞正拖拽着一个姑娘的腿往林中拉扯。
“叫什么叫?朝廷都快自顾不暇了,谁有心思理会你?识相的把小爷几个伺候好,指不定小爷一开心,抬你进门做个小妾。”
“少自找苦头吃,你再叫唤,咱们享受之后,就把你押去青楼,就你这张脸,肯定能卖个好价钱。”
……
嚣张的污言碎语从林间飘出。
夜鸾煌不悦地沉了脸。
“公子!救命啊!”
女子在挣扎间瞥见了官道上驻足了两人,双眼蹭地大亮,放声大喊,也不知打哪儿来的力气,竟一脚踹开了身旁的壮汉,跌跌撞撞地往这边跑来。
“救救我!”
“呸,小娘们还想跑?”四人气急,抡起拳头从后追赶上来。
凤绾衣迅速打量了女子一番,眉心一皱:“不要管……”
话戛然而止,早在她出声前,夜鸾煌已飞离马背,干净利落地将四人击飞。
这呆子!
凤绾衣暗自咒骂道,手臂微动,袖中藏着的毒药不着痕迹地滑入掌心。
“姑娘,你没事吧?”
她翻身下马,面露关切向早已吓瘫在地上,神色呆滞的陌生女子走去。
女子呆呆傻傻地看着被一击秒杀的四人,浑然没发现身旁有人靠近。
夜鸾煌不屑地冷哼一声,看也没看满地打滚的地痞,回过身来,正巧撞见凤绾衣出手打晕女子的场景。
唇瓣一抿,抬脚走上前来,未说半句责备的话。
“她和那些人是一伙的。”
凤绾衣搬过女子的身体,露出了她身下压着的一把匕首。
“刚才我发现这女人行为反常,便猜到她不是无辜落难的良家姑娘。”
一个落入歹人手里,好不容易见到逃生希望的人,岂会在求救的路上一只手反背在身后?而且,她一介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竟在四个壮汉的包围、凌虐下,只衣衫破碎,身上无伤,未免太可疑了些。
夜鸾煌哪知她短瞬间竟看出这么多事?这会儿一听,一股难以言喻的骄傲油然而生。
盛亮的双眸烫如沸水,灼痛了凤绾衣的眼。
她赶忙撇开头去,故作镇定的拾起地上掉落的匕首,只竖起的发丝下,两只耳朵悄然红透了。
“两位侠士饶命啊,小的们有眼不识泰山惊扰了侠士,请侠士大人有大量别和小的们计较,饶小的们一条狗命吧。”四名地痞一看她握刀起身,误以为自个儿的小命要玩玩完了,扑通扑通接连跪倒在地上,泪流满面地磕头求饶,同时还不忘把过错通通推到昏迷的女子头上去,说这主意是她出的,也是她诱惑了他们,自
导自演这一出好戏,试图用迷药迷晕见义勇为之人,顺走钱财。
凤绾衣越听面色越冷,就这等发国难财的歹人,留之何用?
夜鸾煌眼疾手快地封住了四人的穴道,将其中两人的裤腰带解下,拴在马后,剩余者则和那女子一道,驮在马背上。
凤绾衣瞬懂了他的用意,露出抹坏心眼的笑来,挥刀割断地痞的衣袍,滑开他的手指,蘸着血在碎布上写下了一封坦白书。
一个时辰后,一匹怪异的黑马慢吞吞走到皇城外,守城的将士一拥而上。
“这是什么?”士兵解下绑在马脖子上的碎布展开一看,整张脸骤然黑了,大手一挥,将五人押入牢中彻查,据他们醒后主动交代,除却血书上的打劫恶行,还曾犯下过不少偷鸡摸狗、欺霸乡邻的恶事,当即就被游街示众,群情激愤的百姓纷纷指画唾骂,眼见此等悲惨下场,那些个存有发国难财念头的恶人莫不是歇了心思,唯恐步了前人的后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