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蝶衣愣了愣,随后用力点头:“我明白了!”
她才不要哭呢,她要学着像嫂嫂一样,做雁大哥背后的女人。
大军离城第三日,南枫风尘仆仆赶回永鲁关,将解药交给凤绾衣。
“这几天辛苦你了,下去休息吧。”
“属下不苦。”能为大小姐办事,是他的荣幸,何来辛苦一说?
见南枫不肯去歇息,凤绾衣很是无奈,索性沉着脸,要挟道:“你是想让我命人把你五花大绑地押下去?”
南枫脑补了一下画面,顿时打了个机灵:“属下这就回房,大小姐若有吩咐,只管传唤属下。”
南枫走后,凤绾衣着令主帅府的士兵秘密把城中的大夫请来,将解药交到他们手中。“大皇子进城数日,染上了与兵民一样的怪病,各位郎中会诊后,想到一记偏方,大皇子得知此事,以身试药,只一天,怪病根除,病疾痊愈,故而,特命人熬制解药发放给城中染病的兵民,”她悠然坐在
前厅上首的木椅中,不紧不慢地说道。
三位大夫并非傻子,哪会不知言外之意?
对视一眼后,连连点头:“大皇子仁义无双,愿舍身试药,实乃大梁之福,百姓之幸啊。”
“我等定会把大皇子的义举告诉大伙儿,请大人放心。”
凤绾衣倍感满意,她喜欢上道的聪明人。
从怀中取出三锭金元宝,递给大夫,意味深长地说:“好生为大皇子办事,往后好处少不了你们的。”
三名大夫乐得合不拢嘴,忙不迭收了银子,点头哈腰地应承下来。
既能攀上高枝,又能拿到赏钱,何乐而不为?
有了大夫提供的解药,受疾病所扰的兵民渐渐康复,听闻大皇子试药的义举,莫不是感激涕零,这世上只听说过抓百姓给天家试药的,哪有天家人身先士卒的前例?
凤绾衣闻得百姓态度转变一事,吩咐南枫在暗中继续煽风点火,替万陌谦笼络民心。
夜鸾煌离城前,留下了两千降兵守城,凤绾衣着令这些士兵在街上巡逻,逢人就说万陌谦夺城的真正用意,给城中百姓洗脑。
心怀感激的百姓自然是深信不疑,好些热血儿郎纷纷找上士兵,想要从军,入大皇子帐下,讨伐逆贼。
城门处设立有报名点,人群如潮,队伍几乎排到了主街上,宛如一条长龙。凤绾衣出府来到街上,见到这一幕,只觉欣慰,斜眼看向南枫,叮嘱道:“苗疆支援的大军还需一些时日才能到,这段期间,你和降兵一起训练新兵,多教些本事,别等到上了战场,一个个成了软脚虾,拖
鸾煌的后腿。”
有士气是好事,但仅凭此还不够,若不提前操练,这些从未披甲上阵的百姓,也许在见识过战场的残酷后,会吓到双腿发软,她必须杜绝这种可能,把隐患扼杀在摇篮里。
“属下明白。”南枫抱拳道。
“顺带把花蝶衣也叫上。”
一听这话,南枫面露迟疑,花家小姐的武功在女子中,或许算得上出类拔萃,可在真正的高手眼里,不过是花拳绣腿,且她刁蛮又任性,指不定会闹出些麻烦事,让主子头疼。
“城内众将士对她都快怨声载道了。”凤绾衣无奈地笑道,自从雁漠北出征后,那丫头也不知哪根神经打错了线,竟换上兵服,每日跑去城头站岗,说是要和士兵们一起把守城门。
城内的降兵知她是随万陌谦进城之人,猜她身份尊贵,每日与她公事,纷纷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唯恐行差踏错一步,毁去仕途。
“给她找些事做,省得她继续胡闹。”
语气并非是商量,而是命令。
南枫只得妥协,心中暗暗盘算着,定要严加看管花蝶衣,不让她再添乱。
“春风苑近日有消息传来吗?”凤绾衣迈步在街头慢行,边走边问。
南枫摇头道:“京中暂无任何消息。”
他瞧了眼凤绾衣,见她面露沉思,误以为她是在担心朝廷会得知北王爷擅自调兵南征一事,遂,出言安慰:“北王爷打着苗疆的名义领兵出征,朝廷应不会这么快猜到南梁的战事是由王爷挑起。”“你太小看夜临风和他的那些谋士了。”凤绾衣语气甚冷,带着几分嘲弄,“这种理由能骗得过南梁的兵民,是因为他们对楚国边境兵马有异动一事暂不知情,如果我没猜错,混迹在边关军营里的探子,早该
把两万步兵离营一事报到了夜临风耳中。”
夜临风一定会对兵马的去向起疑,而南梁国内的战事能瞒得了一时半刻,却瞒不了一世,一旦消息走漏,他必能猜到楚军就在南梁。
“那朝廷岂不是会向北王爷发难?”南枫变了脸色,忧心忡忡地问道,与其说他担心定北王,不如说他担心定北王有事后,自家小姐又会参合进来,同他一起面对难关。
“不,至少眼下不会。”凤绾衣扬唇笑道,笑容里透着几许神秘。
南枫不知其解,然而,他相信小姐,既然小姐这么说,必有她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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