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将军,镇守山脚的哨兵突然斩杀把守城门的将士,您快去看看吧。”
‘啪嗒’
毛笔从掌心滑落,穆峰四四方方的国字脸上浮现了几分错愕与惊怒。
“你说什么?”
他不可置信的拽住士兵的衣领,双目圆瞪。
“哨兵怎么会……”
“报--”另一名一身浴血的士兵直奔进房,咚地跪在地上,急声说,“将军,城门失守,大批士兵杀上城墙,兄弟们撑不住了!”
穆峰如蒙雷击,踉跄着后退数步。
“失守?”
怎么会,怎么可能失守?
他定了定神,抓起桌上头盔拔脚冲出门去。
“传本将之令,着令骑兵即可出城,向邻镇报信,请求援兵支援!城中所有士兵赶赴城门,随本将斩杀乱军!”
街上的百姓得知城门告破,闻得远端的厮杀声,吓得四窜而逃,城中各处试图支援城门迎敌的士兵被慌乱的人流冲散,一时半刻难以脱身。
而城墙上,不断有尸体砸下,鲜血染红了半壁城墙。
康浩亲率一千步兵堵住城门,待两万步兵全数入城后,他下令关城,绝了城中人向外报信之路,而雁漠北率五千步兵强行入城,凭借之前打探的城中地形,封堵各街道。
南梁边陲士兵试图冲冠,皆惨死在步兵的刀刃下。
百姓们恐惧地看着街头街尾两处如杀神般的步兵,只能抱头龟缩至路边,捂住眼,捂住耳,不去看也不去听。
各角落皆有短兵相交之声顿起,战火弥漫整个永鲁关。
穆峰刚行出主帅府,就见到了府外一字排开的上千士兵,在士兵最前列,傲然骑于马背上的,正是全军统帅夜鸾煌。
俊朗无涛的精湛容颜分外冷峻,沾染的几滴血渍,为他添了几分杀伐之气。
只单单置身于此,就足以令人胆寒生畏。
穆峰脸色一沉,豁然拔出腰间弯刀,刀尖直指夜鸾煌。
“你是何人?为何犯我南梁边境?”
话刚落,眼前哪还有夜鸾煌的影子?
穆峰持刀侧劈,呼啸而来的刀刃直取夜鸾煌面门。
“咻咻”,两支羽箭带着雷霆万钧之势,破空袭来。
夜鸾煌瞬间侧身,躲开关刀,脚尖顺势点地飞回马背上。
羽箭无情贯穿了穆峰的双肩,将人钉在后方圆柱之上。
“将军!”府中士兵纷纷涌入前院,齐声惊呼。
夜鸾煌冷冷地扯了扯嘴角,左臂由上至下一落。
“进府。”
身后步兵如潮水冲进府门,如狼群扑向敌人。
“啊!”
凄厉的惨叫似厉鬼哀嚎,传入穆峰耳中,让他只觉心窝钝痛,犹若蛊虫噬心。
“住手,让你的人住手啊!”
他怒视夜鸾煌,怒声大吼,目光似要吃人。
夜鸾煌不为所动。
渐渐的,杀伐声消失无踪,徒留下遍地尸山,一名步兵激动地从院中跑了出来,看也没看圆柱上的穆峰,跪在马前禀报:“王爷,府中敌军全数歼灭,无一活口。”
同时间,青石路尽头亦有马蹄声由远及近,一身染血的士兵策马前来,血迹斑斑的脸庞上却是难掩的亢奋之色。
“王爷,城门已被康将军拿下,城中各街道也被占领,将军特命卑职前来报信。”
夜鸾煌双眸一亮,笑着看向面如死灰的穆峰。
“你现在有两条路可选,一,率兵投降,本王许诺,降者不杀;二,宁死不降,本王亦不介意坑杀城中所有俘虏。”
他乃守城大将,城内兵马之主帅,若他带头投降,谁敢不服?
穆峰死寂的眸中泛起近乎疯狂的怒意,他咬牙道:“本将绝不向贼子投……”降。
最后的一个字消失在齿间,一把嗡鸣的长剑刺中他的心口。
穆峰瞳孔猛然缩动数下,头颅一歪,气绝身亡。
翌日,天蒙蒙亮时,边陲小镇客栈外有急促的马蹄声逼近。
两日未眠的凤绾衣闻得蹄声,快步走到窗边朝下看去。
“雁大哥?”
雁漠北翻身下马,点地飞上二楼从窗外跃入,他刚入房,就听凤绾衣急声问道:“他拿下永鲁关了?”
“啧啧,我连夜赶路,到这会儿连口水都没喝……”抱怨的话没说完,一杯茶水即刻送到跟前,雁漠北笑吟吟地接过,浅啄了一口,神色惬意地感慨:“舒服。”
凤绾衣细看了他几眼,心头已然大定,笑问:“我军伤亡如何?鸾煌他有受伤吗?”“咦,我几时说过这一战小煌煌打赢了?”雁漠北略感吃惊,难不成她上辈子是自己肚子里的蛔虫,能猜出他心中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