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苏混乱的气息在她真挚的眼神注视下,逐渐回归平静,垂目沉思。
而凤绾衣没再继续游说,但凡秦苏有点脑子,就该知道,何为最正确的选择。
她信步走到桌边,优雅地坐下,耐心等待着秦苏的答复。
若她铁了心非得要和鸾煌和亲,那她不介意把秦晚失势,苗疆朝廷絮乱,且楚国和苗疆交恶的消息传播出去,到那时,苗疆左有楚国,右有南梁,将腹背受敌。
垂落的长睫下,一抹幽冷的寒芒稍纵即逝。
一刻钟过去,秦苏才开口说:“朕可以答应与楚国联盟。”
“苗疆圣明。”凤绾衣未露出丝毫意外之色,只心底暗暗松了口气,“那和亲一事?”
秦苏对她这副吃定了自个儿的样子很是恼火,好半天也不肯给出个肯定的答案。
这性子……
凤绾衣略有些啼笑皆非,面上恰时流露出拜托之色,拱手道:“苗王,您应或不应,劳请给个准信儿,绾衣得不到您的允诺,这心里啊,不踏实。”
“哼,看在你苦苦哀求的份儿上,朕勉为其难答应你不和定北王联姻就是了。”秦苏的脸色缓和了许多,“不过,这门婚事成或不成,你一个安南王妃有必要这么上心吗?朕要联姻的对象又不是安南王。”
“正因为是定北王,我才会极力阻挠和亲一事,”凤绾衣直言不讳,“苗王大概是忘了,当初在安南王府,绾衣和你交换的秘密。”
“唔,”秦苏略微一想,就记起了她曾说的有关夜临风的那些话,随即,恍然大悟的哦了一声,“原来你讨厌夜临风,是因为心里有喜欢的人啊,难怪,之前在客栈,朕就觉得你们俩之间的关系太亲密。”
总是寸步不离、同进同出,而她一有危险,定北王就会护住她,挡在她身前。
几许羡慕染上眉宇:“若他对朕,能有对你的一分好,朕说什么都不会妥协。”
“如果是那样,绾衣今夜更加不会在此劝诫苗王。”凤绾衣眨了眨眼,接话道,“不是全心全意的在乎,要来何用?苗王,你不这样认为吗?”
对此,秦苏十分认同,但她又不想让凤绾衣太得意,瘪嘴道:“说得好像你很了解朕似的。”
“不敢说知根知底,可苗王的心性,绾衣能猜出一二分,你要愿意将就,秦晚倒台后,你就不会肃清后宫,将宫中与她有染,或是未认出她的男妃全部处置了。”
提及此事,秦苏刚有所回温的脸色立时黑了。
“他们连朕是谁,都分辨不出,难道不该死吗?”
“的确该,可从另一方面来说,这也是您嫉恶如仇,眼里容不下一粒沙的证据。”凤绾衣淡淡地笑着,把话又引回了之前的话题上,浑然未被秦苏突然发怒的模样震住。
秦苏白了她一眼,气火稍落。
南枫古怪地打量着两人,这和睦的相处是什么情况?大小姐和她不是情敌吗?
谈话间,殿外突然传来了嘈杂之声。
凤绾衣眉头微皱,竖耳听了听,紧接着,竟是笑了。
【砰】
合上的殿门被撞开,一名侍卫咚地摔进了殿中。
“都给朕住手。”秦苏瞥见殿外步步紧退的禁军,大声命令道。
禁军立时止步,手中紧握的刀剑仍直对着擅闯定乾宫的莫詹,神情戒备。
夜鸾煌平息了蠢蠢欲动的内力,目光越过人群,隔空投向凤绾衣。
得见她安然无恙,心里绷着的那根绳,方才松懈下来。
那专注到再也容不下其他外物的眼神,令秦苏眼眸微黯。
“全部退下,他是朕的客人。”她挥挥手,示意禁军撤走。
侍卫们不放心地审视了夜鸾煌几眼,才退到台阶下,不敢离得太远。
“哼,朕的寝宫何时成了你们随意出入的场所?”秦苏不满地冷哼道。
“定北王挂记我的安危,才会行逾越之举,望苗王见谅。”凤绾衣柔声细语地解释道,然后转身朝夜鸾煌走去。
刚走到殿门处,下方院落外又有急促的身影跑来。
“皇上--”太监麻利跑上台阶,咚地跪在殿外高声禀报,“天牢传来消息,逆贼秦晚撞墙自尽了。”
“什么!?”秦苏再顾不得殿中的三人,慌忙冲出殿门,“她有没有事?”
“人无性命之忧,宰相和尚书大人已经前往天牢,特命奴才前来向皇上报信。”太监大气也不喘地把话说完。
秦苏不做迟疑,立即移驾天牢。
凤绾衣暗暗一想,如今他们也算是结成口头联盟,理应去看一看情形,便朝夜鸾煌递了个眼色,尾随在秦苏身后,一并出发赶赴大牢。
路上,凤绾衣轻拽着夜鸾煌的衣袖,把秦苏心思转变一事,一五一十向他托出。
“你啊,胆子未免太大了。”夜鸾煌责备道,“万一她被你激怒怎么办?”
擅闯别国天子寝宫,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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