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艳直起身子,却没急着离开,反而是神色复杂地盯着夜鸾煌,有些欲言又止。
凤绾衣与夜鸾煌面面相觑,皆不知施艳这是何意。
“本王有何不妥?”低沉的语气里带着些许不满。
施艳吞吞吐吐着,好半天,才把话问出口:“敢问定北王,您父姓为何?母亲姓谁名谁?”
这话问得真真是奇怪至极,鸾煌既是大楚王爷,自是随皇姓了,施相怎会明知故问呢?凤绾衣总觉施艳的态度、情绪都不大对劲,可具体哪儿不对,她说不上来。
夜鸾煌一愣,倒也没瞒着:“本王姓夜,母妃乃是楚国兰妃。”
闻言,施艳脸上的不解与困惑更甚方才。
“怎么会这么像呢?”
自言自语的话说得极轻,便是夜鸾煌内力高深,也没能听得清楚。
“施相,有什么不对吗?”凤绾衣眸光一闪,心中生出了一分警惕。
“没什么。”施艳牵强地笑了笑,“时辰不早了,本相就此告辞。”
她不再多问,只下木梯时忍不住又转过头来打量了夜鸾煌一番。
凤绾衣心中的怀疑愈发加重,但又想不出原因,只得将思绪压下。
“别管她了,兴许是觉得你面熟,认错了人也不一定。”凤绾衣笑着轻锤了下夜鸾煌的肩膀,将他从深思中唤醒,“适才我有一个主意,没当着她们俩的面说。”
芊芊玉手轻指了一下隔壁的厢房,示意回房详谈。
夜鸾煌敛去面上的深思,微微颔首,跟着她回了屋子。
次日苗疆朝堂,刑部尚书当朝叩请苗王释放监牢中无辜被缉拿的百姓,遭罚跪于前朝外整整一日,扣半年俸禄。
宰相施艳苦口婆心于御书房中劝诫天子,同样遭到帝王训斥,半数朝臣守在宫外,直至见到相爷平安出宫,悬高的心适才放回了原位。
而这两则消息在短短半日内,传遍整个皇城,无数百姓怒不可言,却也无能为力。
凤绾衣悠然坐在厢房的木窗边,一边品茶,一边看着下方喧闹、混乱的街道,看着一个个被将士强行带走,嘶声喊冤的平民,神色晦暗不明。
棋局已经展开了……
艳艳红唇悄然扬起,温婉中,又透着无尽算计。
花蝶衣撅着嘴手捧瓷碗进屋时,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幕。
“咚”,瓷碗重重搁在木桌上,她不满地说:“你和哥哥还有雁大哥,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哪有?”凤绾衣敛去眸中的精芒,矢口否认。
花蝶衣行事多冲动,心思又单纯,有些事她还是别知道的好。
“这是什么?”凤绾衣转开话题,起身走向木桌,拾起瓷碗垂目一看,碗中粘稠、殷虹的液体立时映入眼帘,“是血?”“嗯,那女人说每隔三天你就得喝一次,凤绾衣,你到底中了什么毒?为什么要饮血?那女人又是什么来路?她的血能解你的毒吗?”花蝶衣心里装满了疑惑,她不喜欢这被排除在外的滋味,好像所有人都
知道,只有她傻乎乎地蒙在鼓里。
凤绾衣面不改色地饮了下去,一股反胃感涌上喉咙,她强忍着没有流露出半分不适。
比起这点膈应,她更不想再体会一回蛊毒发作的煎熬滋味!
“本小姐在问你话。”见她不搭理自个儿,花蝶衣愈发不满。
“想知道?问你的雁大哥去啊。”凤绾衣笑得很是暧昧。花蝶衣羞红的脸在下一秒又沉了下去,刚想和她说说心里话,毕竟这儿只有她们俩是女子,自个儿心里的满腔情意,凤绾衣也是晓得的,哪知这时,南枫竟推门进来,慢他半步进屋的,是夜鸾煌和雁漠北
。
“蝶衣。”凤绾衣朝门口抬了抬下颚,“你的雁大哥来了。”
这话一出,雁漠北的脸拉得老长,他何时成了花蝶衣这丫头的所有物?
“雁大哥!”花蝶衣满眼欣喜,小跑着黏了上去,眼里哪还看得见旁人?
雁漠北很想离她远点,却碍于凤绾衣投来的视线,只能僵硬着身子,任花蝶衣挽住臂弯。
“你和哥哥有事要说,本小姐不打扰你们了,雁大哥,咱们走吧。”花蝶衣头也不回地朝房内挥手。
“男女授受不亲,你给我松手!”
“不要!”
……
走廊中的斗嘴声随风飘来,凤绾衣有些忍俊不禁:“果然啊,只有雁大哥能制得住她。”
“药喝了?”夜鸾煌扫了眼空掉的瓷碗,“你再忍一忍,用不了多久我定亲手抓住国师,彻底解了这该死的蛊毒。”
不会再让她靠着饮旁人的血,遏制毒发。
凤绾衣眸色一柔,轻笑道:“人就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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