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忙不迭接话,“小姐的蛊毒用什么办法能够解开?”“这种蛊毒只有下蛊人方能解开,而整个皇宫会此蛊毒者,唯一人,那人乃是苗疆的国师,也是秦晚的左膀右臂,据她说,秦晚尚未暴露野心前,这位国师就是她的亲信。”夜鸾煌顿了顿,偏头看着凤绾衣
,柔声道,“绾衣,你别担心,我会把人抓来让他治好你。”
他绝不会再让她深受蛊毒之苦。“不能贸然行动。”凤绾衣很是不赞同,“若把国师抓走,就会让秦晚警觉,这蛊既然只有他会,那么,秦晚极有可能在国师身边布下天罗地网,与其冒险抓人,不如等到秦苏恢复身份,将乱臣缉拿后,再让
此人解毒,这才是两全之法。”
她分析得头头是道,且在情在理,但落在夜鸾煌耳中,却令他格外难受。
她心里装着大楚,装着夜临风,装着边境百姓,为何独独不能装下她自个儿?为何偏生对她自个儿的身子这般不上心,不在意?
夜鸾煌心里有气,可他又明白绾衣的法子是最安全最可行的,只得把气往肚子里咽,冷着一张脸拂袖离开。
“鸾煌?”凤绾衣先是一愣,疑惑地唤了声。
“我口渴了回房饮茶。”夜鸾煌头也不回地说道。
他这哪儿是口渴的样子?分明是在对她撒气!可凤绾衣左思右想,始终没想明白他这气从何而来。
“我哪句话说错了么?”她扭头向南枫求问。
南枫无奈地说:“小姐,定北王为何生气,您当真不知道吗?”
凤绾衣摇了摇头,她是真不明白。
“打从小姐你身子好转至今,就把解蛊一事忘到了九霄云外,一心只想着如何大事,北王爷看在眼里,又怎能好受?”南枫没有兜圈子,把话直接挑明。
凤绾衣如醍醐灌顶:“是我疏忽了。”
她居然没想到这茬。
“待会儿我可得找个机会和他说一说。”不然他定要恼上许久,凤绾衣打定了主意,离开时,又想到了件事儿,再度问道:“你是怎么猜到他心中的想法的?”
“因为在王爷心里边,小姐与江山社稷,国家安宁一样重。”南枫斩钉截铁地说,小姐对定北王不是没有情意,只是顾及太多背负了太多,才会一直不愿承认,不愿坦然,他愿意助定北王一把。
凤绾衣鼻尖一酸:“我知道。”
他的情有多重,她前世已然看得分明。
“小姐,”南枫忽地弯下腰身,“南枫和苏儿一样,都希望你能幸福。”
苏儿……
凤绾衣有些站不住脚,眼前似又出现了苏儿离去时的画面。“小姐既有勇气舍下京中安逸日子,不远千里随军,伴在定北王左右,就没勇气承认,在你心里对定北王是有情的吗?”这些话他本不该说,可他更不想看到小姐再自欺欺人,苏儿说得对,小姐应该学着对
自己好一些,学着自私一些。
凤绾衣抿唇不语,她何不知道她对鸾煌早已有了割舍不下之情?可是,她终究迈不过心头那一关,她终究没办法释怀他迎娶凤卿卿为侧妃一事。
世上女子千千万,他娶谁不行?为何是她?是她凤卿卿!
默然良久,凤绾衣才强扯出抹笑来:“南枫,这些事待往后再说吧,眼下的当务之急是了断苗疆的内乱。”
“小姐!”您又要逃避,又要缩进龟壳了吗?
“好了,你在这儿继续把守,记得留心大堂的动静,若有搜查的人前来,即刻来报。”凤绾衣装着没看见南枫的欲言又止,罢罢手,转身回了房间。
经南枫这一番劝诫,她亦没了见夜鸾煌的心思。下午,苗疆国都的搜查士兵再次造访客栈,手里还携有一张极其怪异的人像,此画像是昨夜宫门前的士兵通过描述由宫中画师绘制的,除却能辨识出是个男子,且还背着一个人外,五官轮廓、身材体形皆
与夜鸾煌和凤绾衣相差甚远,他们又乔装打扮过,故而搜查的士兵没能看出丁点不妥,如例行公事般撤离。
快到日落时,消失了一整天的雁漠北和花蝶衣一前一后回到厢房,凤绾衣从南枫那儿得到消息,当即前往夜鸾煌的屋子与众人会首。
一进屋,她就察觉到了屋内略显诡异的氛围。
目光在眼圈泛红的花蝶衣以及坐在她对面垂目饮茶的雁漠北身上扫了一圈,心里哪还有不明白的?
多是雁大哥又做了些事,说了些话,伤着了花蝶衣的心。
“蝶衣,你在外边玩了一天,身上风尘仆仆的,先回房去好生沐浴洗漱一番吧。”凤绾衣温声说道,寻了个理由想把花蝶衣支走。
花蝶衣眼巴巴瞅着雁漠北,可后者竟视而不见,俨然一副疏离冷漠的样子。她一时满腹委屈,跺跺脚,扭头奔出了屋子,房门被摔得咚咚直响,可见气得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