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则隔着千山万水。我知道他不是真心想娶凤卿卿,他也知道我并非心甘情愿嫁给夜临风,但又如何?
知道也仅仅只是知道而已,我不了解他,就好像他也不了解我一样。”
凤绾衣从来就不怨恨夜鸾煌,即便他一心要娶凤卿卿过门,凤绾衣也没有怨恨过。
她只是气,气夜鸾煌的一意孤行,自以为是。
可是她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
两个一样的人,纵使相知却无法相互理解。
凤绾衣的话令雁漠北有些茫然,她和夜鸾煌之间的关系,既复杂又简单。
叹了一口气,雁漠北说道:“这就是我不愿跻身朝堂的原因,如果连自己的心都没办法主宰,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他这是在嘲讽凤绾衣和夜鸾煌,看似风光无限的生活,却是关起门来,独自享受孤独与辛酸。
凤绾衣不介意地笑了笑,反驳道:“难道你不觉得正是因为主宰了自己的心,所以才能够清楚地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是是是,你们都有理,是我多管闲事了。”雁漠北翻了一个白眼,没好气地说道。
“雁大哥,我知道你是一番好意,只是……时势如此,没有足够坚定的内心,往前多走一步都是冒险,你明白吗?”
她的意思是说她和夜鸾煌都还不够坚决,所以关系才会演变到这样尴尬的境地?
雁漠北似懂非懂,他连自己的感情都摘不清楚,哪有心思去管别人的?
无所谓地耸耸肩,雁漠北潇洒地说道:“你们的事情我不管了,这京城,我也是待不下去了,还是我回我的山庄去吧,怎么样,要不要跟我去看看?”
再过几天便是夜鸾煌大婚,她又怎么会离开?
“以后有机会再去吧,多谢雁大哥。”
雁漠北撇撇嘴:“早就料到是这样的回答,行了,我先走了。你们俩也节哀,这样的乱世,苏儿姑娘早些离开,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安置好苏儿之后,凤绾衣才带着南枫回到了安南王府。
去前厅向夜临风问安,可是夜临风却记挂着她那日的倔强,对她态度不冷不热,很是敷衍。
凤绾衣也不想费力讨好,说了一声之后,便回到了自己的院子。
“南枫,之前让你办的事情,你办好了吗?”
闻言,南枫从怀里掏出一叠纸张,递到了凤绾衣面前。
“那时候就已经办好了,请小姐过目。”
可凤绾衣只是随便看了两眼,说道:“你办事我放心,这东西就交给你了。”
南枫一愣,似乎没明白凤绾衣的意思:“小姐是想让我代为保管吗?”
凤绾衣摇了摇头,淡淡说道:“这本来就不是给我自己准备的,以后就是你的了。”
“这可是一座大宅子!小姐,这怎么回事?”南枫手中的正是京城郊外一座大宅子的地契。
那天凤绾衣说她看中了一块地,所以就让他去跟人买下来。
谈了好久才谈妥,可是现在凤绾衣却说着宅子给他了?
南枫心中忽然涌上一股不安,看着凤绾衣,眼神里有些惶恐。
这眼神蓦地让凤绾衣心里发酸。
纵使离别让人感伤,但是凤绾衣不想再失去南枫了。
尽管南枫身手不凡,可是架不住别人的有心伤害,凤绾衣根本不愿想象再失去南枫的情景。
“这宅子原本就是为你和苏儿准备的,本想着若是你们能成就一段姻缘,固然是最好,如果不能,这宅子也足够你们各自居住了。”
只可惜她身家不够,不然的话,她也会为苏儿和南枫各自置办一处居所。
握着手中这泛黄的纸张,南枫心情很是沉重。
明明不过一两的重量,可是他却像捧着一座大山一样。
“小姐,南枫从未想过离开。”
“我知道,可是现在,是我想要你离开。”
也许没有南枫的帮助,以后的路会更加艰难,可是只要能保证他的安全,凤绾衣绝对会咬牙独自坚持下去的。
南枫看着凤绾衣,他本就不善言辞,此刻,更是难过得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
将那张地契拍在桌上,南枫哽声说道:“南枫不希望,是以这样的方式离开小姐。”
“南枫!”凤绾衣低喝一声,狠心说道:“不要再添乱了,以后的事情我一个人就可以了,我不希望哪天你也成为我的威胁。”
如果南枫就能这么轻易地被她赶走,也就不配在凤绾衣身边待了这么多年了。
“我知道小姐在担心什么,如果苏儿还在,她一定不会希望我就这样离开。”
凤绾衣一愣,是啊,如果那个傻丫头还在的话,肯定不放心她独自面对这一切。一想到苏儿,凤绾衣便忍不住悲戚:“有时候我真希望自己的心肠可以再狠一些,苏儿到底是被我连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