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为什么要让夜鸾煌当自己的儿子?兰妃的死是否另有隐情?
夜鸾煌沉默着在凤绾衣身边坐下,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自己纷乱的心绪。
另一边。
归隐子看着面前的夜临风,波澜不惊。
“安南王似乎来晚了些。”
他收夜鸾煌为学生的事情早前便已传遍京城,可是夜临风竟是忍到这个时候才上门来。
夜临风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墙角几株翠竹,花圃之中花草早已凋零,看上去毫无雅致可言,有的只是寒酸。
这跟他想象中的,可是差了太多太多。
不屑地笑了笑,夜临风说道:“先生似乎也太清心寡欲了些,自家的院子竟然也不肯好好打理。”
见他嘲讽自己,归隐子也不恼,抿了一口热茶才说道:“这天寒地冻的,人都不愿意出门,更何况这些花花草草,哪里暖和就在哪里待着,何苦移植到我这里来让它们受罪。”
云淡风轻的模样倒有几分世外高人的味道。
夜临风在他面前坐下,自顾自地沏了一杯茶,丝毫不见外。
“你的得意门生此刻就在城外,不去看看?”
“能教的东西,老夫已经授予给他了,剩下的便是他的自我领会,见他作甚?”
“只是你的学生只怕要辜负你的教导了,他现在被我困在城外,不得动弹半分,一定很憋屈。”
若是夜鸾煌此刻敢带兵进城,他就参个谋反篡位的罪名过去,到时候夜鸾煌想翻身都难。
夜临风以为这番话能刺激归隐子,没想到对方依旧是老样子,像听不到他说话一样。
“成王败寇,技不如人,自身要认输的,这与我何干?”
“先生也太无情了些。既然先生肯收夜鸾煌为学生,定然也会考虑一下本王吧?”
说完,夜临风将手中的佩剑放在了桌上,意图在无形之中给归隐子压迫。
归隐子扫了这把佩剑一眼,只觉得好笑。
不过一拂袖,佩剑便掉落在地。
“安南王也看到了,老夫的确不是当老师的料,唯一的学生都被你困在了城外,可见老夫无能。”
看着掉落在地的佩剑,夜临风气愤不已,顿时拍桌而起。
“归隐子!本王好生跟你说话,你敢摆架子?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
“信。”
只是信又如何?他纵然怕死,可是该死的时候总要死的,害怕也没用。
夜临风一脚将地上的佩剑踢了起来,剑鞘落地,剑刃直指归隐子的咽喉。
他的眼中满是狠厉之气,反观归隐子,气定神闲的模样让人见了更加愤怒。
“本王最后问你一遍,是否愿意做本王的老师。”
“否。”
似乎跟他多说几个字都是困难,归隐子放下已空的茶杯,一点也不畏惧地迎上了他的视线。
“很好!”夜临风冷笑一声,将手中的佩剑收了起来,说道:“带归隐子先生回王府做客吧,本王要让他好好看着,他唯一的学生是如何败在我手下的。”
这样的事情在归隐子看来,幼稚得很。
有时候,人与人之间的争斗都是源自幼稚的想法。
归隐子无奈地摇摇头,没有丝毫反抗,任由夜临风的人将他请出了家门。
一场争斗这才真正的开始,既如此,现在就谈论结局,为时过早。
归隐子心中一片坦然,纵然夜鸾煌最后输了,于他来说也无损失可言,此刻的他,连隔岸观火的人都算不上。
就在夜鸾煌忙着稳定军心的时候,宫中的圣旨再次来临。
而这个时候,城中的探子刚好给凤绾衣送来消息。
皇宫一切正常。
这就说明,一切事情都是在夜弘天同意的情况下进行的。
难道说夜弘天是因为夜鸾煌的身世曝光之后,不得不将他除去吗?
前来宣读圣旨的依旧是李公公,他不满地看着还傻站在原地的凤绾衣,咳嗽了好几声,可是凤绾衣一点反应都没有。
夜鸾煌只好拽了拽她的衣角,这才让她惊醒过来。
“现有边境奸贼作乱犯上,意图挑拨大楚和邻国的关系,朕命定北王夜鸾煌带领大军前去征讨逆贼,平定我大楚边境……”
凤绾衣的脑子一片混沌,她只听见夜弘天要派夜鸾煌出去打仗。
终于要出手了吗?
之前她认为一切都是凤鸿泽和夜临风在暗中使坏,现在看来,真正在幕后把控一切的人,正是夜弘天。
宣读完圣旨,李公公看了凤绾衣一眼,然后对夜鸾煌说道:“王爷,洒家说句不该说的,一些不懂规矩的江湖中人,王爷还是与他们保持距离比较好,免得哪天就被连累了。”
他的语气甚至嫌弃,是了,现在的凤绾衣,是以军师的身份留下来的,而她这个军师,原本是雁漠北的人。虽然很不满李公公的话,但是夜鸾煌没有表现出来,有说有笑地将他送出了军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