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凤绾衣受伤,那两人说什么也不肯走。
夜鸾煌黑着脸,蹲下身来,将凤绾衣的腿部挡得严严实实的,不让他们两人轻易看见。
脚踝处的骨头是轻微损伤,最开始的几天被固定了一下,眼下自己慢慢走路没多大问题。
只是凤绾衣的性子是不折磨死不甘心,之前着急让这件事情做个了断,所以根本没有在意腿上的伤,眼下只怕是又加重了。
看着那高高肿起的脚腕,夜鸾煌眉头紧皱,双唇紧抿着,一言不发,可是任谁都看得出来,他在生气。
瞧见他的神情,凤绾衣讪讪地缩了缩脖子,讨好似的笑了笑,说道:“真没事,一点都不疼。”
都已经伤成这样了还不疼?夜鸾煌抬起头来,不悦地盯着凤绾衣,眼神里盛满了他的心疼与愤怒。
“你是铁打的?都已经这样怎么可能没事,你非要看着自己瘸了才开心是吗?每次都这样折磨自己,好玩吗?你能不能拿自己当回事?”
虽是责备的语气,可是话语间,那样浓烈的关心和疼惜,是怎么也掩盖不住的。
凤绾衣心中一暖,根本不会因为他的责备而伤心,反而觉得亲切、窝心。
她微笑着拉起夜鸾煌的手,柔声说道:“我也不是故意的,当时也没别的办法了,对不起,我保证不会有下次了。”
只有在夜鸾煌面前,她才会露出这样纯良无害的笑容吧?
没有算计,没有顾虑,就这样坦诚地面对这彼此,真好。
这一幕落在夜鸾煌身后的二人眼中,心中当即涌上一股说不出来的意味。
其实凤绾衣也是做给他们看的。
惊天很快便请来了随军的大夫。
仔细检查了一番之后,大夫只说没有大碍了,只是接下来的一个月内,不可以让受伤的这只脚受累过重。
凤绾衣冲夜鸾煌吐吐舌头,小声说道:“我就说没事吧,他们生怕我会有闪失,影响你们之间的谈判,所以给我用了最好的药呢。”
这帮土匪以前也是行军打仗,在战场上出生入死,这种类型的骨伤他们也经常碰到,自然也会配备疗效最好的药。
夜鸾煌的表情稍稍缓和了些,也难怪他担心,凤绾衣真是太不让人省心了。
让大夫检查之后,已经到了中午,可是康浩却还没有回来。
“这小子突然跑出去,该不会不回来了吧。”轩辕敖把玩着一颗狗尾巴草,懒洋洋地问道。
他们好不容易才找到凤绾衣,可别回头又得去找康浩。
闻言,凤绾衣也有些担心,夜鸾煌连忙示意她放心。
“我早就派人跟着了,想来是他还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大家吧。”
此时已经是正午时分,大当家主动示好,差人送来了可口的饭菜,并嘱咐他们好生休息。
凤绾衣听后不禁好笑,这帮土匪想拖着时间不做决定。可是他们在这个破地方待着,怎么可能休息得好?
“说起来我很疑惑,绾衣你是怎么知道康浩的身世的?那个哑娘告诉你的?”雁漠北喝了一口酒,好奇地问道。
“没错,基本上我所知道的事情,都是哑娘告诉我。”
为了在有生之年能够再见儿子一面,哑娘也算是孤注一掷了。
但愿这个结果不会让她失望吧,只是伤心可能是难免的了。
以康浩的性格,可能不会那么轻易地接受这个现实,尤其是大当家的身份。
只是哑娘真是太可怜了。想到她的遭遇,凤绾衣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哑娘原本是不哑的,她是寨主夫人身边的丫鬟,在他们还不是土匪的时候,便跟在那夫人身边了。夫人身体不好,没办法为大当家生儿育女,于是便将主意打到了身边的丫鬟身上,哑娘的孩子,就是这么
来的。”
这孩子是谁,他们自然知道。
只是这样的真相,凤绾衣是不会告诉康浩的,因为太过残忍了。
当时哑娘被夫人下了药,而大当家也被灌得烂醉,这种情况下怀上的孩子,以大当家那刚烈的性子,是断不会接受的。
此事之后,夫人便一直郁郁寡欢,身体不好,大当家也就更加记恨了,认为此事是哑娘一手安排的。
怀上孩子没多久,善国公便出事了,而他们也受到了牵连。
在那样的局面之下,康浩还没出生,便已经被大当家视为了不详的存在。
之后逃难至此,在夫人的极力保护之下,哑娘生下了孩子。
可是大当家还是趁着她们不注意,将孩子给丢弃了。
哑娘得到消息赶过去时,孩子已经被人抱走了。
大当家生怕他们的踪迹暴露,只好令人将哑娘带回山寨关起来,担心她到处乱说,便用药毒哑了她。
完整的真相,凤绾衣只告诉过夜鸾煌,也算是对哑娘和康浩的一种保护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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