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根本不可能会归降于官府或是朝廷的,这些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就该通通被剿杀,让他们也尝尝这种滋味!”
周围的人似乎对于这样的他见怪不怪了,连劝的人都没有,纷纷躲得老远。
灾难已经让这些人变得麻木了,没有希望的人生,他们根本就是在苟延残喘。
夜鸾煌紧拧着眉头,冲一旁的太守问道:“你可认识城下的那人?”
知道他问的就是那个还在骂骂咧咧的瘸子,太守点点头。“他不是我们榆林人,原是一个富商,家乡遭遇旱灾,于是变卖了所有的家产,带着一家老小北上避祸。路过咱们榆林时,被这里最大的土匪帮给盯上了,家产被抢光,一家老小也死的死,伤的伤,到现在
,就剩下他一个人了。”
太守说,天灾加上人祸,这个瘸子的精神已经有些失常了,只要一提到与土匪有关的事情,就容易激动发狂。
也是一个可怜人,凤绾衣再次望下去,那瘸子还在骂骂咧咧,周围没一个人愿意搭理他。
“为什么在旱灾之前,你们不组织剿匪呢?”凤绾衣沉声问道。
这一窝土匪能成为这里最强大的组织,也是有过程的,在最开始的没有遏制,现在想要围剿,可就难了。
太守叹了一口气,无可奈何。
“下官是两年前上任的,之后便一直致力于剿匪,但是能力有限啊,不仅没有消灭了这帮人,反而让自己元气大伤。”
他并非是那种不作为的贪官污吏,他也想让百姓的日子能好过一点,但是无能为力啊。
而这里的百姓之所以对土匪没有太憎恨的情绪,许是因为土匪长久以来对他们的压迫吧。
强者为王,在他们心里,土匪俨然已经成为了不容侵犯的王者。
凤绾衣觉得自己到底还是太单纯了,这里的情况远比想象中的复杂太多,她不得不重新审视这一切。
在前世,她也是跟着夜临风围剿过土匪的,但相比之下,那根本就是小打小闹。
在来到这里之前,凤绾衣还认为剿匪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残酷的现实狠狠给了她一耳光啊。
凤绾衣心中很是难受,为这些百姓,还为那些冤死在土匪刀下的冤魂。
“太守大人,让人将那瘸子带去太守府吧,本王有话问他。”
“可是他的脑子已经不正常了,能问出什么来呢?”
太守面露难色,看着城下疯疯癫癫的瘸子,很是怀疑这样的人能提供什么样的讯息。
夜鸾煌不认同地摇头,道:“他是受了太大的刺激才会这样,等他稍稍平静下来之后,再让人请他过来吧,记住,是请。”
见他坚持,太守自是不敢违抗,转身便下去吩咐了。
而凤绾衣还凝望着城下,紧抿着唇瓣,面色很是凝重。
夜鸾煌拍拍她的肩膀,示意她冷静下来。
“绾衣,一场恶仗还没有开始,你现在千万不要乱了理智。”
“嗯,我知道,我只是在替这些人可悲,就这样向现状妥协了。”
只有那瘸子才明白,到底什么样的生活才是生不如死。
瘸子在城门前叫骂了很久,骂着骂着就哭了起来,看到官府靠近,情绪更加的暴躁。
一时之间,太守也是无能为力。
凤绾衣叹了一口气,说道:“还是我下去试试看吧,他不认识我,可能会好办些。”
“我们一起下去。”明明是想要阻止的,但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这样。
给城楼下的太守打了一个手势,太守立即带着人撤退了。
凤绾衣和夜鸾煌本就是平常打扮,瘸子根本看不出来他们的真实身份。
“这帮天杀的!我的儿子才一岁啊!刚学会叫爹爹啊,他们都不放过,这帮天杀的!”
这些伤心痛苦的往事,是岁月无法抹去的伤疤,没回想一次,便是撕心裂肺的疼。
这种感觉,凤绾衣再清楚不过。
眼中忽然就涌现了泪光,夜鸾煌一惊,连忙拉住了她。
“你怎么了?”
凤绾衣茫然地抬起头来,脸上一阵凉意,她这才发现,她竟然也跟着哭了。
怎么能在这个时候被影响情绪呢?凤绾衣连忙擦干眼泪,摇摇头说:“许是见他太可怜了吧。”
到底还是个善良的小丫头,夜鸾煌揉揉她的脑袋,确定她没有关系之后,才带着她朝着瘸子走进。
凤绾衣示意夜鸾煌先站在一边,由她独自面对这个瘸子。
见到的人太多,这人的情绪会更加紧张,不利于平复下来。
“这位大哥,快别伤心了,我知道你心中有多苦。”凤绾衣蹲下身去,和那瘸子面对面地交流着。然而瘸子停留在自己的情绪世界里,兀自伤心悲愤着,根本听不见凤绾衣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