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隐子却不急着回答,他看了若有所思的凤绾衣一眼,示意由她先说。
凤绾衣的表情很是严肃,说道:“既不能去抢也不能明目张胆地拉拢势力,需要找一个由头,让皇上不得不给你兵。”
这丫头的回答倒是说到了点子上。
他们现在需要的就是一个借口,一个夜弘天必须答应的借口。
归隐子顺着胡子,道:“你觉得再去南方赈灾如何?”
这一点夜鸾煌也想到了,但是发生了之前的事情,虽然查清了他是被冤枉的,只怕夜弘天依旧会有所顾忌,不会同意他前往。
他的顾虑也是凤绾衣的顾虑,但是目前除了这个办法,好像再无其他更好的选择。
归隐子已经提出了自己的建议,该如何去做就是夜鸾煌该思考的事情了。
他说过的,只传授课业,不会参与到任何争斗之中。
今日下课得特别早,凤绾衣便跟着夜鸾煌一起回到了定北王府。
“鸾煌,你想到什么办法了吗?”凤绾衣见夜鸾煌愁眉紧锁,有些心疼。
这件事情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难,关键在于如何去说。
夜鸾煌抬头看着她,笑了笑,道:“不用担心,我有办法。”
他总不能什么事情都去依靠凤绾衣来摆平,既然走上了这条路,那么他就该学会独当一面。
见他很是神秘,凤绾衣被勾起了好奇心。
“快说说,是什么办法?”
“借兵的事情,与其藏头藏尾引起父皇的怀疑,还不如直接挑明了说。南方灾情迟迟得不到缓解,京城现在又局势诡谲,他自然巴不得我离开,这兵,其实很好借。”
仔细想想,确实这样。
如果去找另外的理由来掩盖需要兵力的事实,那么就等于是将他自己置于一个悬崖边上。
往前一步是深渊,往后一步,是杀机。凤绾衣赞同地说道:“我也是这样想的,你直截了当地跟皇上说,数量由他来定,人选也就由他来定,就等于说,他自以为地已经控制住了你,可是离了京城,会发生的事情还很多,谁能保证这些兵一定忠
心于他呢?”
只不过这样做也存在的一定风险,若是夜弘天为了压制夜鸾煌下个血本,派用他身边最忠诚的势力,那么夜鸾煌便是处于受制的局面。
可这世上哪有那么完美的事情,他们要做的,就是将风险降到最低,争取将风险也变成对自己有利的因素。
“我会先上奏折,到时候再让花将军从旁协助,争取能在这兵力中做些安排。”
如果可以,最好能掉包换上自己的人。
但是目前,他们只能做最坏的打算。
凤绾衣心中暗自下定决心,如果夜鸾煌请命失败,那么就由她出面,逼得夜弘天不得不派夜鸾煌离开。
回到东郊的别苑途中,凤绾衣意外地碰见了雁漠北。
“咦?你怎么来这儿了?”
这里多是京中权贵的第二宅邸,雁漠北会出现在这里,的确有些稀奇。
雁漠北勒住了缰绳,将马停在了凤绾衣的马车边。
“花蝶衣说要来别苑小住,我便送她过来了。”
是了,花无涯的别苑就在前面不远处。
听了这话,凤绾衣掩着嘴偷笑。
“你现在终于肯接受人家了吗?”也不枉费她那日挨的那一鞭子了。
“无所谓接不接受,现在这样的局面,我能帮上的忙,也就只有这个了。”这话说得玄妙,凤绾衣收敛了笑容。
雁漠北凝视着前方,心里乱糟糟的,就像这天边的云,白中泛着灰,看上去很是混沌。
“这样也没什么不好的,蝶衣是真心待你,若是你能用同样的真心来待她,不也能成就一段佳话吗?”
然而雁漠北却摇了摇头,笑着说道:“有些人在第一次见面时便已经注定了结局,我对她,生不出那样的心思来。如果不是因为她是将军之女,我何须如此。”
这话若是花蝶衣听了,必定会伤心欲绝。
可是在凤绾衣听来,却觉得愧疚。
为何会愧疚?说不清道不明。
“鸾煌能有你这样的师兄,真是他的福气。”
雁漠北低头看了凤绾衣一眼,笑容渐渐隐去。
她以为自己做的这一切是为了夜鸾煌吗?
“鸾煌本无意做皇帝,而我,从来不会强迫他做自己不愿意做的事情,更加不会因此便去委屈自己。”
那么他做着一切,是因为什么?
凤绾衣怔怔看着他,脑海中冒出了一个答案。
若真是那样……凤绾衣低下头去,微微一笑,说道:“我和鸾煌会记得你为此做出的牺牲,你是他一辈子的师兄,也会是我一辈子的朋友。”
不管自己的猜测是不是对的,这话都足够表明凤绾衣的态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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