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用,只是单纯地觉得好笑而已。
“这些不过是世人强加于我的,我从不认为自己有多么了不起,充其量只是活得比较肆意吧。”
可就是这样的潇洒是很多人做不来的,单凭这份洒脱,他就值得被世人称赞。
凤绾衣笑笑,说道:“人们都说您是真正的隐士,是隐于世的大隐者。可是我觉得隐士何来大小之分,本就追求超脱物外,一味计较什么大隐小隐,岂不是再次被声名所累?”
这番话简直说道了归隐子的心坎上。
他久居京城一隅,对于坊间传闻也十分清楚。
很多人都说他是假惺惺,恃才傲物,其实是价码不够高。
这些话他从来都不理会的,只是多少会令他不好受。
今日能听见凤绾衣这般说,他很是欣慰。
这些年来,已经很少没有遇到过这样的知音了。
归隐子有些激动,收好书本,便拉着凤绾衣往外走。
凤绾衣一时之间没有防备,小手就这样猝不及防地被归隐子握在了手中。
这双手还真是小,而且细嫩,归隐子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条件反射般地松开了手。
“在下冒犯了,小兄弟不要介意。”
“前辈不用介意,唤在下大郎就好。”
归隐子本就不是他的真名,凤绾衣也就随意给自己取了个名字。
她是相府的老大,若是男子,叫大郎也没什么不对劲的。
可是归隐子听后却是嗤笑了一声。
“小兄弟的爹娘还是对你寄予了厚望的。”说完,归隐子上下打量了凤绾衣一番,笑容更甚。
“前辈莫要再取笑大郎了。”凤绾衣小跑着追上去。
能逗得归隐子开心是好事,这样一来,往后夜鸾煌要拜师会顺利许多。
“难得遇见你这样的知己,就随我去小酌一杯吧?寒舍离这里并不太远。”
“荣幸之至。”
能被归隐子亲自带着去往家宅,这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两人刚跨进城门,归隐子便被人给拦住了。
“请问是归隐子前辈吗?”来人一身盔甲戎装,一手放在腰间的佩剑上,看上去颇有气势。
这人要么是将军,要么就是将军府的人。
归隐子抚了抚额头,脸色顿时黑了下来。
“你又是谁派来的?我说你们能不能消停点啊。”
凤绾衣站在身后,看得心惊。
已经有这么多人关注归隐子了吗?
这样一来,到时候夜鸾煌拜师可就不利了。
一咬牙,凤绾衣站在了归隐子的跟前,怒声说道:“不管你是谁的人,都回去告诉她,既然决心要请前辈出山,那就诚恳一点!连这个都做不到的话,那还是趁早放弃吧。”
归隐子坚持不肯收夜鸾煌当学生,凤绾衣怒了。
但是她知道在归隐子这里动怒是没用的,最好的办法就是撒泼耍无赖。
这样的手段虽然有些低劣,可为了夜鸾煌,她不在乎。
“我可没这样说。”归隐子拿凤绾衣一点办法都没有,就这样站在她面前,走也不是,拉凤绾衣起来也不是。
“你没这么说,就是这么想的!”凤绾衣一口咬定了归隐子的“罪行”,坐在地上,抱着双臂,神情愤愤。
这副模样让归隐子想到了总爱站在大街上叫骂的妇人婆子。
只不过凤绾衣的装扮不太像,这样看着,总有些别扭。
见归隐子不说话,凤绾衣说得更起劲了。
“说好的三个问题,不是已经回答了嘛,而且明明就是你想要的答案啊!”
的确,夜鸾煌的答案是值得赞叹,可是谁让他多此一举,非要说出后来的一番话呢?
归隐子无可奈何,说道:“我已经说了,帝王之道最忌讳的就是儿女情长,我并没有说他错,只是不适合学习帝王之道而已。”
虽然他这辈子没有经历过刻骨铭心的爱情,但是他还是明白。
爱情本身是没有对错的,他根本没有任何瞧不起夜鸾煌的意思。
“没试过怎么知道可不可行?要是你是真心想收他做学生,不管他回答什么,你都不会违背自己的心愿。真相只有一个,你根本就没打算收他,一切都是你骗人的!”
不得不承认,的确如此,归隐子没有反驳。
他的默认让凤绾衣更加生气。
“骗子!骗子骗子!大骗子!”凤绾衣不依不饶地叫喊着,双手还不断捶打着地面,痛斥着归隐子违背诺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