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火势早已蔓延至殿中,到处都是掉落的房梁木屑。
跑到门口时,房顶的木梁彻底脱落下来,眼看就要砸上白婕妤,夜鸾煌一咬牙,一手去挡,另一手则用力将白婕妤和孩子推出门去。
沉重的木梁砸下来,尤其是一臂之力能阻挡的,夜鸾煌直接被砸伤了胳膊,如果不是他奋力逃脱,说不定就直接被压倒在地了。
夜弘天得到消息,已经用最快的速度赶了过来,看到已经被烧毁大半的宫殿,腿都软了。
“婕妤娘娘,没事吧?曜儿可安好?”夜鸾煌捂着重伤的手臂,急切地问道。
惊魂未定的白婕妤看着怀里的孩子,哭着说道:“没事,我们都没事,多谢定北王搭救,要不是你及时出现,本宫真不敢想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爱妃!”
听到夜弘天的声音,白婕妤立即回过头去。
“皇上!”白婕妤抱着孩子扑进了夜弘天的怀里,哭道:“臣妾差点就见不到皇上了啊!”
母子俩都没事,夜弘天松了一口气,抱着她,连声安慰。
而一旁的夜鸾煌却默默隐退,只想去处理一下自己的伤口。
他现在满腹疑问,凤绾衣说宫中会出事,难道指的就是这个?是夜临风指使的?
“鸾煌!”夜弘天发现了他,将他给叫住,说道:“多亏有你,受伤了?”
“父皇不用担心,一点小伤,不碍事的。”
“皇上,多亏了定北王及时出现,不然那房梁砸中的,可就是臣妾和曜儿啊!”
被房梁砸中,那能是小伤吗?
那半截袖管都已经被血染红了,当然伤得很重,夜弘天连忙说道:“现在什么都不要说了,赶紧请太医过来!”
火势渐渐被控制下下来,而德妃也在这是赶了过来。
“皇上,臣妾一得到消息便赶了过来,妹妹和曜儿没事吧?”
德妃满脸的惊惧之色,想来也是被吓坏了。
夜弘天睨了她一眼,摇摇头说:“爱妃不必担心,月兰和孩子都没事。”
“没事就好。我听说定北王也因此受了伤,可有大碍?”
“多谢德妃娘娘关心,鸾煌无事。”包扎好伤口的夜鸾煌回到了月兰斋的偏殿之中。
现在应该是审问时间了,他算是半个当事人,不得不到场。
白婕妤和小皇子因为受惊,已经被安置在别院了。
夜弘天坐在主位上,面色铁青,大堂中央,跪了好几排宫人与侍卫。
“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连为什么会发生大火都不知道?!”
这场火来得悄无声息,又是在所有人熟睡之际,谁会料到发生这样的事情呢?
德妃看了一旁不做声的夜鸾煌一眼,状似无意地说道:“还好当时定北王在场,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在这个时候提到他的出场,是何居心?
夜鸾煌的脸色如常,心中却十分清楚,德妃这是要将脏水往他头上泼呢。
“蕙兰殿离此不过二里路,鸾煌起夜时正好看见月兰斋的隐隐红光,这才飞身赶来,只是还是晚了些许,望父皇赎罪。”
“朕知晓,鸾煌莫要自责了,今晚多亏了你。”
见脏水没有泼成,德妃再次开口说道:“夜已深,皇上还是早点去歇息吧,我看这件事不如就交给定北王去查,定要揪出这可恶的人来,还妹妹和曜儿一个公道!”
德妃心里打的什么主意,夜鸾煌清楚,夜弘天同样清楚。
想到凤绾衣托雁漠北告诉自己的那些话,夜鸾煌大着胆子拒绝了这份苦差事。
“父皇,儿臣恐怕难以胜任,这次进宫,本就是为了忏悔,却没想到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儿臣唯恐是自身罪过才会招致此次灾难,所以想静心反省己身。”
言外之意就是告诉夜弘天,这次火灾很可能是有心之人想要嫁祸于他,想来个一石二鸟。
尽管夜弘天并未表现出要让小儿子加入到皇位竞争中来,可是还是有人想要他的性命。
这让夜弘天更加坚定要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
不管是让夜鸾煌调查还是夜临风负责,他都不敢完全相信,这件事情只能他亲自来做!
“你受了这么严重的伤,还是好生将养,这件事情朕自有定夺。”
连夜弘天都这般说了,德妃也不好再发话了,更何况,她今天的话着实多了些。
月兰斋走水的消息第二天便传遍了京城,为了安抚受惊的母子俩,夜弘天下令禁止任何人私自探望。
而夜临风和凤绾衣得了消息之后,也一同进了宫。
夜临风直接去了云霄殿,而凤绾衣去了月兰斋,却被告知她同样不得进去探望。
求见无果,凤绾衣只得四处闲逛。
走到蕙兰殿的时候,她的脚步慢了下来。
好吧,她必须承认,进宫来探望白婕妤母子并不是她的真正目的,她只是想看看夜鸾煌到底伤得有多重。
外面都说夜鸾煌伤到了胳膊,更有夸张的说他的左臂伤了筋骨,已经废了。
站在花园小径旁,凤绾衣就这样远远地望着,她不敢上前。蕙兰殿看上去有些冷清,极少有人进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