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张。”
“王妃客气了,救死扶伤是草民的职责所在。”
躺在床上进气多出气少的林素柔听见凤绾衣这般惺惺作态的言语,一口气憋在喉咙间,差点就背气了。
因为疼痛,林素柔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能任由大夫为她整治。好在只是皮外伤,大夫开了点药便匆匆离开了。
凤绾衣坐在床边,温柔抚摸着林素柔的脸庞,轻声说道:“庶母可好些了?”
林素柔张了张嘴,沙哑的喉咙只能蹦出几个几个无力的音节,根本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无所谓地笑笑,凤绾衣自顾自地说道:“我知道庶母难受,但是想到我娘生前所受的罪,庶母觉得这又算什么呢?”
不是说要放过自己吗?为什么要把自己带到这里来?她还是想折磨死自己?!林素柔惊惧地睁大了双眼,死死地瞪着凤绾衣。
“庶母别担心,我不想要你死,只是单纯地让你过来养养身体,养好了身体才能回家不是?”她得神情就像是大人在哄小孩子一样,这样倨傲的姿态最能令林素柔抓狂了。
满意地欣赏着林素柔精彩多变的神情,凤绾衣又说道:“知道为什么皇上会开恩让林家在京城过完年吗?”
“因为是我爹求情的,知道我爹为什么求情吗?因为他就想看林家一无所有的在京城苟延残喘!看你们一个个受尽折磨的惨样!”
她的声音那样轻那样柔,可是说出来的话却是一把尖刀,一点一点割着林素柔的心房。
看着林素柔那怨毒的眼神,凤绾衣轻笑出声,一如当初肖莞笑起来的模样。
“庶母很吃惊吗?其实这也难怪,你知道太多我爹的肮脏过往了,你的跋扈与愚蠢让我爹觉得很受威胁,所以啊,他才会这般对待你的。”一将功成万骨枯,凤鸿泽从平民到幕僚再到丞相,其中经历的黑暗不知多少,肖莞只知道他不容易,却不清楚个中细节,而林素柔呢,正是她促成了凤鸿泽从沼泽之中爬向光明,而林家,就是凤鸿泽仕途
背后,枯死的累累白骨!
“其实你恨我根本没有用,我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自保,若不是你招惹我,我也不会想着去报复你,真正害你的人,是我爹!”
凤绾衣站起身,背对着林素柔,道:“这阵子你就好好躺着休息吧,我会派人好生伺候你的,放心,你,绝对安全。”
林素柔,凤卿卿,夜临风。他们的命都在凤绾衣手里握着,没有凤绾衣的允许,他们谁也不能死!
“这位就是你的王妃?”王府正堂之中,除了夜临风,还坐着一个身穿极具异域风情的淡紫色衣衫的少女,同色的裙裾上层层褶皱,仅用一根深紫色的锦缎腰带束了细腰,一双雪白脚丫未着袜套,仅穿着双小巧的绣花鞋,坐在高
高的椅子上晃悠着,带给人无限遐想。听见她询问自己的身份,凤绾衣抬头细看。一张巴掌大的小脸上,有着一双明亮的水眸,眨巴的时候,就像是一汪清泉忽然荡开了涟漪。小巧精致的鼻翼下,嫩粉色的嘴唇像是初春绽放的花苞,一开口,
便是芬芳。
一头乌发被辫成了无数个细长的小辫子,然后在脑袋两边绾成发髻,即便没有任何发饰点缀,也未着任何妆容,此女的清新明媚,足够让众生倾倒。
在刘嬷嬷的搀扶下,戴着面纱的凤绾衣在夜临风身边坐了下来,柔声问道:“这位姑娘是?”
夜临风收回色眯眯的目光,正色说道:“绾衣啊,这是来自苗疆的秦晚姑娘,也是武林盟主。”
原来这就是看上了雁漠北的苗疆巫女,早前他们就猜测夜临风跟此女勾结,意图加害夜鸾煌,现在看来,是真的了。
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看女子样貌并不是那般阴险狡诈的人,却能做出卑鄙之事。
可是为什么她会堂而皇之地出现在安南王府?夜临风还将自己给叫了过来,并不像要做什么坏事。
就在凤绾衣疑惑之际,夜临风开口说道:“前不久本王给秦晚姑娘去了一封书信,想看看她能不能替绾衣你将毒给解了,所以秦晚姑娘这次进京,是替你看病的。”
“王爷有心了。”凤绾衣娇羞地低下头去,眼中的杀意转瞬即逝。
秦晚从座上跳了下来,带着笑脸踱步走到凤绾衣面前来,都说苗疆女子最是豪爽不羁,言行举止不受拘束,故而她根本就不忌惮凤绾衣的身份。
为了方便她查看,凤绾衣索性摘下了面纱,大方地任她打量。
倒是一旁的夜临风很是紧张,视线紧盯着她们俩,不敢挪开。
看完凤绾衣的脸,秦晚忽然对上了她的视线,然后笑了,笑得很是神秘,意味深长。
“安南王,你的王妃,是个有意思的人。放心吧,她的脸没事,我能治好。”
一听能治好,夜临风放心了,他的注意力全放在凤绾衣能否恢复容貌上,夜夜独眠的滋味真不好受啊。
可是凤绾衣所有的注意力却都被秦晚的前一句话给吸引了,难道说这个少女,看透了什么事情?凤绾衣神色如常,重新戴上面纱后,柔声对秦晚道:“如此便有劳秦晚姑娘了,不如就在我院中住下吧,客房也还宽敞雅致,要不姑娘现在去看看?不满意的地方也好及时告诉了我,我再重新安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