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记得自己不停勾/着/他的脖/子,抓着他的肩/背,啃/咬他的胸/肌。
我似乎喊了什么。
却是不记得了。
——
第二天一早,他就起身走了。
我看到他在床前穿衣服,整齐崭新的一套。
背影宽厚挺拔,两条包裹在西裤里的长腿修长笔直,走动间崩出结实的肌理线条。
他出去之前,在我额头吻了吻。
和凌晨做完时那个吻一样。
又轻又重。
在他出去之后,我就立马起来洗澡换衣服。
刘备送了几份早餐进来,大概不清楚我的喜好,或者是担心我体力不支。
但我真的把四份早餐全部吃了个干净。
擦嘴那一刻,看到刘备对着我拍照。
我,“....”
我起身凑过去,才看到他给金余发了彩信,照片上我刚好塞完一整个包子,腮帮子鼓得像只仓鼠。
我龇牙笑笑,“兄弟,没去蓝翔学学怎么拍照吗?”
刘备不吭声,低了头收了手机,手脚利落地帮我提行李到门口。
我被噎得直打嗝。
到楼下时,刘备已经帮我办好退房手续,甚至还帮我买了杯奶茶。
我有些心惊。
因为这杯奶茶正好是我昨天遇见萧墨白时买的那一杯。
我瞥了刘备一眼。
却从他那张僵尸脸上看不到任何情绪。
我急着回岐市公司跟张总负荆请罪。
刘备开了车过来,我也不矫情,直接坐了上去。
车子开到十字路口时,我猛地瞧见一个人影,大喊一声,“停车!”
刘备车子一停,我就猛地窜了下去。
十字路口人潮汹涌,我拨开人群往前用力奔跑。
我确定我不会看错。
一身黑,戴着鸭舌帽,除了向九,再没有人会在大夏天穿成那样。
他大概还会躲着我。
可我不管不顾地朝前追着,大声喊着,“向九!”
人群忽然就暂停了一样。
我看到那个黑衣人站在离我十米远的距离,隔着穿梭的人群,他一动不动。
我一步步挪过去,吼着问。
“为什么躲着我?!”
“为什么活着不告诉我?!”
“为什么不找我?!”
那个黑衣人一点回应都没有,只是站在那,像个雕塑一样。
而在我即将靠近时,那抹人影突地就不见了。
我只听到一句从耳边刮过的声音,带着向九独有的嗓音,“我答应过他,不会再见你。”
我茫然抬头。
身边的人群还在继续穿梭着。
而我站在路中央,各路司机不停朝我按喇叭,刘备急速地跨过几个障碍物,跳过来扯住我。
从马路到车子的距离不长不短。
我却又哭又笑。
“骗子,疯子。”我喋喋不休地怒骂。
却不知道骂的是向九还是金余。
似乎我这四年来,真的像个笑话一样。
活在那样深的恐惧里也都是个笑话。
不值一提的笑话。
所有的恨,恼,愤,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我甚至还能想起自己曾在病房里朝金余嘶吼的一句话。
“你有本事就像杀了向九那样杀了许山!”
我坐上车,抹掉眼泪,嘶哑着声音问刘备,“他人呢?”
刘备打着方向盘,抽空隔着后视镜看了我一眼,“先生回峡市了。”
我掏出手机,却是怎么也按不出那串烂记于心的号码。
他骗我是正常。
因为,我也拿许小多骗了他。
我有些晕车,刘备就停了车让我下去喘/喘/气。
他去了肯德基买冷饮。
我就站在门口的车旁。
大概很巧,我又看见了沈三千。
她仍然坐在肯德基靠窗的位置,穿着粉色的长裙,手腕上戴了一串的珠玉,衬得整条手臂纤细嫩白。
对面应该又是相亲对象。
被窗外站着的人挡住了,我看不清男人的面孔。
只看到沈三千频频看手表,表情不耐。
刘备买了冷饮出来,看我一个劲盯着那边就问,“要吃冰淇淋?”
我,“....”
我这才看到窗户玻璃上贴着大型的冰淇淋海报,蓝莓味的草莓味的,上面还浇了一层巧克力。
等会。
这么一分神的功夫,肯德基全部炸了锅。
里面打架了。
我把手里的冷饮直接扔给刘备,快速朝肯德基里冲。
冲到一半,我停了下来。
我看到了许山。
他牵着沈三千。
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