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我怔怔抬头,看到那身标志的警服,心脏猛地一缩,就听到头顶的警察说,“麻烦跟我们走一趟吧。”
——
我在椅子上坐了两个小时,面前的警察换了一拨又一拨,问的问题永远都是那几个。
“你为什么要去大凉山?”
去散心。
“你和阿措尔虎是什么关系?”
不认识。
“你和一四届特种部队兵九号是旧识?”
不认识。
有片警倒了杯水放在面前,我抬手接过,咕咚咕咚全部灌进嘴里,那人又倒了杯,我再次喝完。
刚放下杯子,就听他说,“不好意思,夏秋小姐,为了配合我们的工作,恐怕要委屈你在我们这住上几晚了。”
我没说话,低头数手指。
从凌晨四点到现在九点,时间已经过去五个小时。
金余还没有醒。
有片警安排我挪地,我像是没听见一样,低头数手指,静静等时间。
然后,沈三千冲了进来。
她一进来就像个炮仗一样,瞬间点燃整个公安厅。
“操!夏秋!你人呢?!你没事吧?!”
我抬头朝她望过去,就看她风一般刮过来抱住我,“你没事吧?!我看看,你怎么穿这样,身上怎么都是血啊?还有你怎么瘦这么多,你脖子上这什么,刀疤?谁他妈弄的?!还有,你怎么回事,怎么刚回来就进局子?我听说那位金老大进了医院,怎么搞得啊,不是你捅的吧?”
她问题太多,我回答不了,只得盯着她,慢动作摇头。
沈三千就拍我的肩,“不怕不怕啊,我来了,我这就带你回家,啊,别怕。”
她说完就打开钱包,朝警察面前甩了几张红票子,“那个啥,不知道你们这边什么套路,是先给钱再赎人,还是先赎人再给钱?”
警察厅的众人,“....”
沈三千被几个警察轰了出去。
五分钟后,她换了副面孔进来,板正严肃,大红唇尽显知性。
身边带着个面瘫助理,大概二十三四岁的样子,很年轻,但行事沉稳。
“你好,我是靳二少的助理,我姓李,单名白,手续已经交由律师办理了,人我们先带走了,后续有任何问题,这是我的名片,随时可以通知我。”
面瘫助理掏出口袋里的名片分发给几个警察,面无表情的样子刚毅严肃,板正得一丝不苟。
这位姓李单名白的...这不就是李白吗?!
电话里那个面瘫?
我道了谢,被沈三千拖着站在李白的车前,就看到后车座大开,里面坐着那位靳二少。
靳二少手边放着背包,他侧头看了我一眼,随后把背包扔到我怀里,再然后关了车门,面瘫助理把车子开了出去。
我哑着嗓子张口,没来得及把滚到喉口的那句话问出来。
是金余吗。
他醒了吗。
他,没事吗。
沈三千替我打开了背包,背包里是我的身份证和护照,还能找出当时沈三千给的那包姨妈巾。
她替我拉上背包的拉链,絮絮叨叨地说,“你一直没吃饭,饿坏了吧,走,我们先去找个地方吃点好吃的,然后洗个澡,好好睡一觉...”
我打断她,“沈三千。”
“嗯?”
我抬手去招出租车,“我要去医院。”
沈三千打掉我的手,眉眼有些气恼地盯着我,“做什么?”
我抽出手,重新打车,“我想确认他没事。”
沈三千直接拽着我的手,把我拖到马路一边,“你先确认下你自己有没有事好不好?!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你有照过镜子吗?!夏秋,要不是咱俩熟,我刚刚都不敢认你!你知道自己现在什么德行吗?!”
她掏出化妆镜递给我,“你自己照照!”
我盯着小小化妆镜里的自己,看到镜子里的女人面色蜡黄,眼睑下吊着眼袋,乌青的黑眼圈像个熊猫眼,身上穿着破旧的裙子,整个人像被打劫过一样。
“我不知道你们究竟发生了什么,但夏秋,我不想看到你这样,你现在这个样子和三年前,有什么区别....”
这句话像是晴天霹雳,打得我措手不及。
大太阳底下,金光被树叶切割成各种形状乱窜,我盯着地面头晕眼花摇摇欲坠,紧紧抓着沈三千的胳膊才勉力站稳。
我咬着唇,口腔里一片腥味,声音涩到尝出苦味。
“沈三千,我欠他的。”
耳边恍惚听到沈三千低声地叹息,“夏秋,不是你欠他,是你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