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蛮,万一我救的哪个人,就是你转世而来呢?
只他研习许多,却从来不敢研习妇产一科,只要看见那些东西,他就会想起阿蛮,心慌手抖,什么也没办法做。
阿蛮,你是我一生的劫。
再后来,他救了一个富商的儿子,富商请他去青楼。
他本是无意去这种地方的,可是也就是在那里,他第一次遇见了那个长得像阿蛮的姑娘。
她垂眸的时候,几乎和阿蛮一模一样。
富商看出来他喜欢,便要买下送他,他却只是摇头,富商笑笑,给他包了一个月。
这一个月,他都没有从青楼离开。
旁人还以为,他是打了多年光棍没有见过女人,只有那个姑娘知道,他只是躺在榻上,歪着头看她,微微眯起眼睛,还叫她低着头。
有时半夜还会起来给她倒水,非要她喝下,却从来没有碰过她一下。
真是个奇怪的人,大约出名的大夫,都会有这些怪癖吧。
一个月之后,他直接离开,没有任何留恋。
只是从那以后,他的接诊费用高了许多。
他爱上了去青楼的感觉。
一开始,他只是给那些姑娘倒水,到后来,便叫那些姑娘给自己倒水,然后笑一声,“阿蛮,你也有今天。”
可是到底她们不是阿蛮,谁也不是阿蛮。
回春天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有时候,我们所有的快乐与悲伤,都是因为,这个世上,只有一个你。
若还有一个你,我便可以移情而恋,我便可以不用这般痛苦,思念你的时候,也有人可相拥。
阿蛮,可惜只有一个你。
听得回春天的叹气声,慕容止回过头来。
“又想起她了?”慕容止是知道回春天的故事的,自打回春天把他从火海里拖出来以后,他们俩之间,就没有什么秘密了。
回春天微微垂下头去,“从来没有一个不想过,也谈不上又想。”
是了,阿蛮,我这一生,只想了你一次,这一次,就是一生。
想你已经成了习惯,不再是额外的负担,我吃饭的时候想你,喝水的时候想你,呼吸的时候,也在想你。
阿蛮,我好想你。
“要回去吗?”
慕容止又递过去了一张银票。
回春天看这那张银票,低头笑了笑。
“算了,”他面上又露出和从前一样不正经的笑容,“反正过几天,又来新姑娘了。”
说不定,还会有更像阿蛮的。
虽然再像也不是阿蛮。
但是阿蛮,我只能这样,怀念你了。
我怕日子太长,时光太慢。
我怕我垂垂老去,走上奈何桥的那一天,会不再记得你年轻时候的容颜。
阿蛮,等等我。
慕容止没有强迫回春天,便与他继续一起往回走。
想来,越如歌已经等急了。
和回春天比起来,他实在是幸运很多。毕竟千回百转,他还是和自己爱的人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