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季礼的眉目很英俊,可是他与唐漠谦的气质无全不同,一个是天生贵族的优雅,一个却流于痞气。
此时的唐季礼完全失了本Xing,整张脸都泛着油光,一双狭长的眼睛充血赤红,有眼袋略微浮夸的垂在眼下,眼里露出的疯狂的赌瘾让他对周围的环境充耳不闻,他的世界里只有牌桌上那几个跳跃的数字。
他的领带已经被扯开,松垮垮的挂在胸口处,领口三颗扣子早已不翼而飞,雪白的衬衫领微微泛黄,一滩滩汗渍明显的显挂在上面,配着那略微凌乱的头发,显得异常邋遢。
他已经在这儿连赌了七天,带来的钱都输得一干二净,又问赌场借了巨资,这七天来,他积压下的借债就算还上一辈子也还不清,他却不以为然,依然把希望一次一次的押在了这几个牌点上,巴望着能一次翻个本儿。
爽落明利的洗牌声响起,纸牌漂亮地铺阵了一排。
唐季礼小心翼翼地去摸牌,又突然抽回手来,双手合十默念几声,然后破斧沉舟地抽出了那几张牌!
“我靠!怎么又是这种烂牌。”他怒吼一声,将牌揉成团,再一把将两张早已被他捏得汗透的纸牌砸了出去。
“喂!你还能不能来了?你的砝码不够了!去换了砝码再来吧!”对方赢他钱的男人叼着槟榔,眼神里充满了倨傲。
众人顿时哄笑起来。
唐季礼的脸顿时有些挂不住了,他不耐烦地抓了抓头发,将自己跟前剩下的最后几个砝码全部推了出去,“再来一把!”
人群再度喧哗起来,都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向这个男人。
“哇!这点钱怎么够啊!滚吧你!”
对方男人玩着面前的砝码,手指一弹一下,肆意嘲讽着他,唐季礼被激起了心头血气,狠狠心,将脖子上的一个有些像古董的链子扯了下来,啪地一下拍在桌子上,“我把这个押给你行了吧!”
链子很旧了,可见是唐季礼一直随身的东西,夏悠然抱着唐奇迹站在一旁已经看了很久,她也完全没注意到人群中的唐漠谦,她的眼里只有唐季礼。
唐奇迹歪着脖子说:“妈咪,我不想在这儿,我想回家和爹地在一起,这儿好吵,好难受。”
夏悠然充耳未闻,只一心一意望着唐季礼,见旁边人笑他,她抿了抿唇没有吭声,唐季礼原来不是这样的!
他本来是个多么持身方正的人!都是因为她进唐家,他才变成了这样!在见到他将链子也取下来时,脸上神色大变,她将唐奇迹放下来,自己急忙走到了唐季礼身边。
“季礼?”
她小心翼翼的拉了拉他的衣袖,怯懦如一只小兔,低声说道:“季礼,我们回去吧,你都输了好多了,这条链子是你母亲的遗物,你怎能将她也拿来赌呢!”
唐季礼本来就输红了眼,闻言顿时火气拱了上来,他嗖的一声站起来一把挥开夏悠然,指着她怒道:“***,你个扫把星,输,输,输,你就不会说点儿好听的?你管我呢!遗物也是留给我的东西,我爱怎么办就怎么办!”
说完这话唐季礼心里也有点后悔,但是话即已出口,他想要解释几句,但是一想到夏悠然带着孩子进了唐家,并且唐奇迹现在叫了唐漠谦当爹,他就愤怒得心里发狂!
唐漠谦眼神一冷,深深感觉到唐季礼已经失了常Xing,连自己母亲遗物也毫不珍惜地跟人拿出来赌,这样的男人,真是无可救药了!
夏悠然猝不及防被唐季礼推了个踉跄,不小心摔倒了,她脚部的伤还没有好全,这一摔,疼得惊心,半天没能爬起来。
人群顿时悄然散开,有些冷漠地看着她柔弱的身子跌坐在人群中央,她眼圈红红,看起来异常的瘦小可怜,抿着唇,目光哀怨地看着唐季礼:“季礼,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唐漠谦看到这儿眉头微微一皱,不光赌博,还打女人!转念心里又想:这赌徒一兴起,眼里哪来的亲人情人?
可是见到夏悠然这副样子他想起她曾经的刁蛮不由得心里微微为她感到可怜。
他看着这个也许是自己同父异母的兄弟,心底就莫名浮起一丝厌恶的情绪,瞥见唐奇迹小小的身子站在人群外边,大大的眼睛眨巴着朝牌桌上看,小脸上满是害怕,见唐季礼将夏悠然推倒在地上,小身子立刻冲了上来,拼命地挤开人群,挤进圈子里。
“妈咪!妈咪!你没事吧!”唐奇迹哭着去扶夏悠然,人群顿时让开一道缝隙,有人唾口水骂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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