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小姐,我不是故意的,你还是请回吧。”夜风心里正在为夏清浅担心着,她如果这么一走了,少爷要是等一下下楼见不到人,一定会生怒的!
看来夏清浅根本没有了解少爷的脾性,居然敢做出有违少爷的意思,她还真的是第一个人。
就连她将少爷最心爱最珍惜着的镂空花瓶打碎了,他都没有怎么惩罚她……
你说这是什么情况?
夏清浅往前走去,眉头轻凝,“夜风,你别再跟着我了,我不会逃走的,我要回去的时候,自然会回去。”
她走三步,夜风也走三步,她停下,夜风也停下。
她终于生气了,伸出一根手指头,咬了咬唇,咽了咽口水,对着夜风说道:“夜风,你为什么要那么听话,他只是给你薪水的老板而已,你为何要对他唯命是从?”
他不以为然,眼中窜起了一抹的感激的晕光,“夏小姐,你是不懂的,少爷一家人,于我有恩。就算是少爷让我去死,我也义不容缓。”
夏清浅怔忪了半刻,良久后才别开目光,也将手指放下了。
夜风,对少爷一片忠心,甚至是可以为了少爷去死。那南希戈呢?他也是这样吗?
“夜风,我不想去明白你们之间的事情,但是现在是我的时间,我不想去想着一些还没有发生的事情,我知道,明天之后,我是什么身份,真真的不需要你们提醒。”她眼神黯淡了下去,嘴角是一抹落寂笑意,垂下的刘海儿,将她的神情都遮住了。
说到底,她是要感谢北堂曜给她一个前来英国的机会吗?但,那也是她付出了代价而换来的,所以,她必须得珍惜,她不知道自己经过刚才那么一闹,她以后的人生会怎样。
然而,她却不想去想了,只要每日里,可以远远地看着、听着振宇哥的心跳,属于振宇哥的容貌,她知足了。就算少爷怎么变本加厉地折磨她,她都无所谓了。
“夏小姐,你千万不要误会了少爷,少爷是担心你才会让我跟随在你身后,保护着你。”夜风的脸色徒然一变,“而且,夏小姐,你这次说话实在是太伤少爷的心了,从未有人这般当面说过少爷,你是第一个。”
夏清浅听言,诧异得瞪大眼睛,“真的?为什么呢?”她知道自己当时是以他的奴隶玩宠的身份,根本就是对他唯唯诺诺,时刻都在防备着他什么时候会进攻,根本没有时间去探窥别人是不是都很害怕北堂曜?
她确实是害怕北堂曜,那种害怕却是不同的,她害怕北堂曜会要求她做那种事情,而且还是永无休止的,他不害怕精尽人亡,她也害怕自己有朝一日会横尸在他的身下。
现在,她是以一个自由人的身份出现在他的跟前,她对于自己的内心情感与情绪,有权力维护自己。
夜凉如水,北堂曜和衣躺在床上,紧闭双眸,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他睡着了,其实他在喘气,因夏清浅的一番话而喘气。
一位年迈的佣人,算是这栋别墅的管家,平日里,少爷不在这边,都是他一个人打理着,每天都会亲自地打扫着每一寸地方。为的就是,无论少爷什么时候归来,都可以住进舒舒坦坦的房子。
管家拖着脚步,走到北堂曜的跟前,若有所思地注视着少爷半会子,良久后才道,“少爷,是不是还在介怀着那个丫头的话啊?”
熟悉少爷的人都知道,他是一个尊老爱幼的少爷,家里的佣人虽然是佣人,但是都是看着少爷长大的,少爷对他们也给予了尊重。
北堂曜凝眉忽而睁开了双眸,眼前忽而一亮,随即便恢复了深沉。
“那丫头说话确实是过分了些许,但是少爷你也沉默了啊。”管家见少爷不语,便接着道,“难得身边有一个直言直语的人,也算是老天对你的眷顾。很多人都敬畏你的身份,无论什么场合都不敢这么对你说话。”
这个丫头,应该是少爷心里紧张的人。看得出来,这个小丫头所言都是发自她内心的话,但是她所说的一些话,于少爷来说,确实是严重了。
“权伯,我想一个人休息,你请出去吧。”他辗转了一个身子,低沉的声音自北堂曜的嗓子中传出。
“少爷,权伯也不知道自己还可以伺候你多久,但是权伯想告诉你一个道理,如果遇上对了的人,就要好好地珍惜她,不要错过了才懂得什么才是珍惜。”权伯摇头轻叹着,这些年轻人,都还是处在刀尖口上磨练的时候,一旦时候真到了,不知道彼此折磨着的两个人,还在一起吗?
北堂集团的数百亿财产,写明了是由北堂曜继承,但是,老爷对少爷的爱,却是很少很少,以至于少爷一直感觉不到被温暖的感觉。那个小片子丫头,可以给予得了少爷温暖吗?